“太君,辛苦了。”黄金标等那几个日军走到路障前,上前几步很是客气的掏出了香烟递了过去。“我们是运城皇协军大队的,我是一小队的黄金标,几位太君看着面生,麻烦把你们的证件拿出来,按照命令,我们要检查你们的证件。”守路障是个出力不讨好的差事,黄金标这样的老油条自然知道该用什么说辞,只是他客气再客气,对方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八嘎”为首的日军曹长抬手就给了黄金标一记耳光,“支那人,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我们的,大日本皇军的干活,你不能看我们的证件。”浑身血腥味的日军曹长蛮不讲理的操着生硬的中国话教训着黄金标,眼睛里满是对黄金标等人的不屑。
挨日本人的揍,黄金标可不是第一回了,可是像这样毫无道理就挨揍,他还真是第一次,按着黄金标的秉性,在他手里拎着枪的时候,恐怕早就翻脸了。可这会站在他面前的是日本人,而且还是个曹长,这是他惹不起的所在,所以黄金标只是捂着自己的胖脸,还是一个劲的陪着笑脸,“太君,这是野山中佐的命令,他是运城驻军的指挥官,我们也是听从命令行事的呀。”
刚揍了黄金标的日军军曹听到野山的名字,微微楞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却被善于察言观色的黄金标看了个正着。“狗东西,叫你打老子,等会见了野山中佐,看老子咋弄你。”黄金标自以为自己是抓住这个军曹的把柄,在心里还有点沾沾自喜,野山是个极其贪婪的家伙,黄金标平时没少拿好东西孝敬他,只要这个军曹怕野山,那自己的这个仇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了事了。
“我们是太原特高课行动队的,我们要去机场公干,这是我们的证件。”一本黄金标从没有见过的证件递了过来。半信半疑的黄金标还打开证件核对了里面的照片,证件里的照片和眼前的这个军曹倒是并无二般,可黄金标却不认识证件里的日本字,自然也就无从判断这几个日军的真假。
“放行”黄金标刚想开口询问,可一想到军曹那蒲扇一样的巴掌和坐镇机场的野山中佐,黄金标突然改变了主意。既然野山是自己的靠山,既然自己想报这个仇,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个军曹放进机场里去,他要看看这只进了笼子里的鸟还怎么扑腾。路障被一拥而上的伪军们搬开了,趾高气昂的几个日本兵大摇大摆的顺着公路去了机场,尤其那个军曹看都不看黄金标那张表情丰富的脸。
“妈的,等一会老子换了岗找到了野山太君,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看着那几个日本兵渐渐远去的背影,黄金标朝着地上恶狠狠的吐了一口痰。不知趣的魏秃子凑过去想劝慰几句黄金标,却被正在气头上的黄金标狠狠踹了一脚,引的那几个伪军中的新丁不住的憋着笑,看得出来,看见魏秃子挨了揍,他们的心里都很解气。
“头,你可真够可以的啊,刚才那大巴掌扇的,我看那个什么狗屁的黄狗子小队长气的够呛,那眼睛里全都是红血丝呀,我差点把手枪掏出来了。”走出去老远了,鼻子底下粘着团仁丹胡子的周继新回头瞟了一眼早已变的模糊的那帮皇协军,其他几个家伙也都是一脸的嬉笑,只有周继新调侃的对象唐磊,依旧是大步的向前走着,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没错,刚刚扇了黄金标一记耳光的就是假扮日军曹长的唐磊,其他几个日本兵也都是周继新他们几个假扮的,也幸亏春妮牢牢记着唐磊的吩咐,在撤退的时候,还不忘带着唐磊交给她看着的日军军服。在沟壑里完成对小野他们的伏击战之后,唐磊才发现他们缴获的那些日军军服根本就用不成,那上面不是大块的血迹就是枪眼,所以,原本想着假扮机场守军的唐磊不得不改变了自己的计划,他们现在假扮的是从太原过来的特别行动队。
高帮军靴、帆布材质的绑腿、日式军装、百式冲锋枪,背着日式狙击步枪的梁子身上还罩着一块伪装网,唐磊他们现在完全就是一副日军的,只不过在他们背上硕大的背包里却装着他们的手枪、消音器和炸药。从彰武县出发之前,唐城就安排了人为他们伪造了特高课的证件,只要日军不使用电台和太原特高课进行核对,唐磊他们的假身份就不会被拆穿。
“都闭嘴,前面不远还有一道检查站,不怕死在这里,你们就继续闹吧。”看着嬉笑耍闹的周继新他们几个,唐磊不漏痕迹的笑了笑,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冷冰冰的。明知道重新返回机场要冒很大的风险,可是这几个兄弟还是都跟着自己来了,只是不知道这趟活做完了,这几个兄弟和自己还能活下来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