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军一下子就变了。
一股,肃杀、决然、凛冽如寒冬腊月、足以让任何意志不坚之人心生畏惧的气势,自波斯军中油然而生。
是那么的突兀!
是那么的难以理解!
“不好,退!”
高顺作为一部之统帅,其能力自是极高,在波斯军气势发生变化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不好,当即高声呼唤了起来,连摧毁弓阵,破坏弩炮的动作也不管了。
陷阵校的反应是最为迅速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后退。
第二军的士兵反应也不慢,况且他们都在陷阵校的后边,路程反而要近。
可是有一件事,那就是后边全是人啊,出得来,怎么回得去啊?就这样一大群人堵在山道口。
“杀,杀光他们!”
“对,杀光他们,一定不能让王上失望!
“杀光这些地狱来的魔鬼!”
……
残阳如血,此时距离波斯军“发疯”,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战事刚刚落下帷幕。
这一战,汉军自然是胜了,只不过是惨胜,相当的惨。死伤人数超过两万,其中八千余人牺牲,三千多重伤,轻伤过万。
当然,波斯军一方,损失更大,几近全军覆没,额,除了路法西以外,全部牺牲,算是几近吧!
波斯军都红眼了,全牺牲自是正常,可他们情绪爆发之后的战斗力却是不正常的,盖因汉军的伤亡,有超过九成是波斯军红眼之后造成的。
最令人震撼的是,他们竟然给陷阵校带来了一百多,近两百的牺牲,三百多受伤的伤亡,堪称陷阵校成军以来最大伤亡了。
不得不说,再厉害的人也是怕愣,愣的却又更怕不要命的!
残阳如血,波斯军除了路法西那一人一骑离开了战场,准确说,是逃离了战场,其他的人都牺牲了,连骆驼也是,就好像它们这个时候也成了他们,拥有强大的忠诚意志。
高顺站在山道口的一座土丘上,看着手下士兵正在打扫的战场,心中没有对牺牲将士的悲伤,有的只是无尽的自豪——
“兄弟们,你们都是好样的,在与这样真正的不顾生死的对手的对战中,仍然取得了上风,取得胜利,而且靠得不是人数的碾压,靠得是你们坚强的意志,卓绝的战斗力,我为你们感到自豪……”
不知过了多久,沮授悄然来到了高顺身边,轻声道:“统帅,战场已经打扫完毕,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高顺略微沉默了一会,轻飘飘的回道:“埋了吧,都埋了~”
沮授也沉默了一下,道:“好,可是……骆驼呢?我们的将士或许可以饱餐一顿了!”
沉默,又是沉默!
不知又过了多久,高顺转身看向沮授,沉声道:“埋了!都都埋了!”
语气无比的坚定,坚定得沮授都无法反对:“好!”
说完,沮授转身离去。只是在沮授转过身去的时候,高顺没有发现的是,脸上竟有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而沮授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离去的之后,高顺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同样勾起了一丝笑容!
天渐渐的黑了,波斯军一方的遗体,无论是人,还是骆驼,都已经安葬完毕。同时,汉军牺牲的士兵也完成了火化,被安放在大营的最中央,接受所有还活着的汉军保护。
中军大帐。
高顺眉头紧皱,道:“张飞还没回来吗?”
沮授摇摇头,道:“没有。”
高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派出去的人也没有消息吗?”
沮授再次摇了摇头。
不知怎的,高顺心里颇为不安,打算亲自带人出去看看,然而在他准备动身之际,张飞却突然回来了。
“统帅!”张飞回营的第一件事就是交令。
高顺却看着张飞不说话。张飞感觉好生尴尬,只是这尴尬的意味有些不一般呐!
沮授见此,笑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张飞脸上的尴尬更甚了,呐呐道:“那个……那个……我……迷路了!”张飞心底想的却是——“其实是我指错了路,害得大家走了冤枉路!可是这也不能怪我啊,谁叫太阳竟然下班了,我哪分得清方向。又还没有星星,就他一个破月亮当空挂着!”
高顺和沮授真是服了,最后只好撇开这话题,问道:“那人呢?”
张飞继续尴尬中,挠了挠头,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