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嗖”
……
解县城内,某早已荒废的大院忽然起了诡秘的风声。倘若要是有人在此,恐怕会被吓个半死。
“来了?”
“嗯。”
“没有被人跟踪吧?”
……
诡异的人声响起,幸亏这里荒废已久,而且说话的声音很小,根本就传不出三尺之地。
五六个蒙面黑衣人聚在这个已经荒废的大院,西南角的一个破败的房间内,这个房间还算完整,只是有些透风而已。黑衣人在屋内围成一个小圈,都没有说话,像是在等待什么。
忽然几人神情一动,暗道:来了。
目光都转向窗口,一个没了窗户的窗口。
只见一道黑影闪过,旋即听到一声细微的落地之声,不注意听根本听不出来的那种,显然来人拥有不俗的身手。
围在一起的几人中的一人问道:“来了?”
“嗯。”来人漫不经心的嗯了一下,轻手轻脚的靠近围成的圈子。
“没有被人跟踪吧?”
来人脚步一顿,双眼闪过一道精芒,看向问话之人。
场面变得诡异起来,其余人都装作没有看到,而问话之人则是感到头皮发麻,有些心虚的转移了视线。
来人见到问话之人的举动,轻哼一声,便不再理会,走到圈子里空出来的位置站定,说道:“你们都打听好了吗?”
左近第一人回道:“老大,都打听清楚了,除了开战第一天李儒假装昏迷去了一次以外,这些日子以来,并没有一家医馆接收凉州军受伤的士兵,也没有假扮普通百姓的士兵前去寻医问药。”
旁边一人接口道:“这两天我跟踪了许多凉州军士兵,发现他们把受伤的士兵既不带到医馆,也不带会城西的军营,而是带到城东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内。之后受伤的士兵就再也没有出来,前前后后被带进去的士兵不下百人。正当我准备潜进去的时候,发现里边守卫森严,可谓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点死角都没有,根本没法潜入。而且这些人有点像李儒身边的亲卫。”
之前问话之人也开口说道:“自李儒进入解县,就将城门给堵了,还加大了对城内百姓的管控,我们就不断想将消息传出去,然而李儒早就防着了,直到战事开始也没能成功。老大你有怀疑李儒在城内挖有密道通到城外,于是我亲自去探寻了数天,并未发现蛛丝马迹。不过李儒自来到解县就一直住在县衙,从未在城内其余地方过夜。我觉得很有可能密道就在县衙,甚至是在李儒的房间里。”
最后来的人,也即是老大,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可能,要知道一旦城破,县衙必定是重中之重,根本没法拖延时间,让他逃走,最关键的是县衙里东门并不是太远,根本就没有机会让他跑。”
沉默了一下,老大有些迟疑不定的说道:“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能密道在城墙里边?”
先前问话之人当即反驳道:“老大,我看你是犯糊涂了吧!怎么可能在城墙里边,要是在那里边,挖的土往哪放?离护城河那么近,塌了怎么办?而且要是在那里边挖了地道,在这些天投石车的轰击之下,恐怕也早被震塌了。”
“老二,你……”老大一阵气急,说道,“也许李儒正是觉得我们想不到,然后才这样干的呢?虽然我不知道李儒是怎么办到的,可我总觉得他会这样干,而且他应该还故意忽略了这段城墙,不想引起我们的注意。”
老二不爽道:“你觉得?你有没有想过,从李儒来到解县,我们已经损失十几个弟兄,只剩下我们六个了,你还要怎么样?就凭你觉得,然后就让弟兄们去送死吗?啊!”
老二的声音变得有些大,但没人说他什么,都沉默了下来,悲伤的情绪顿时充满在这间小屋的每一个角落。
本来激动的老二,感受到气氛的变化,也变得沉默了,低着头不说话,也明白自己引起了众兄弟的悲伤,但他并不后悔,因为他实在不想再有弟兄牺牲。
沉默良久,老大悲伤的神情渐渐收起,化作坚定之色。
“是,我们牺牲了不少弟兄,只剩我,你,还有老四、老六、老八、老九,一共六个人,本来身手最好的老五也因为为我们争取时间而牺牲。但是,那又怎么样?难道我们就要忘记我们的责任吗?就要眼睁睁的看着李儒这个将城门给堵上,根本不给全城的老百姓一条活路,还有城外舍生忘死的我军士兵,他们还在等待我们的消息,好减少伤亡,尽快攻下城池,解救解县的所有老百姓。他们是牺牲了,可是他们牺牲得值得,是为了解救全城的百姓,是为了减少我军的伤亡。你以为我就不心疼?就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