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军长觉得呢?”贾诩转头看向高顺,笑眯眯的反问了一句。
高顺闭上眼睛,脑海中将城头的举动,与贾诩的建议相互印证,发觉李儒着实不简单,看似平静而又正常的情况下,酝酿的是雷霆一击啊!
“传令,收兵!大军返回大营,投石车继续攻击,尽可能摧毁城墙。”
下达了命令,高顺说道:“贾参谋长,看来解县真是一块硬骨头了,我看当初李儒之所以选择解县防守,而不是蒲坂,应该是早就料到了今日的局面,力图打击我军的士气,同时拖延时间。恐怕是另有图谋啊!”
“哦?”贾诩闻言一愣,琢磨起来,自语道,“难不成想声东击西?可是会从什么地方进攻呢?凉州军已经丢了洛阳,孟津渡也已失,进入河内自然是不可能了。但函谷关似乎又再次掌握在手中,难不成想要反攻洛阳,然后拿下孟津渡,再进入河内?
那也不对啊,如此一来,费时费力不说,等他拿下了这些地方,早就失去先机了。”
豁然,贾诩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看向高顺。
高顺也似乎想起了什么,同样眼睛一亮,转头看向了贾诩。
二人都发觉对方看向了自己,神情一动,同时说道:“邓津!”
邓津,也就是当初董卓从洛阳撤往长安之时,张羽打劫他的地方,位于弘农县北部,与陕县境内的陕津、洛阳的孟津渡是黄河上的三大渡口。只不过前二者早已荒废,只有洛阳的孟津渡尚一直发挥着作用。其余两个渡口早已荒废,尤其是陕津,几乎无法修复,邓津倒是水流平缓,即便是木筏、竹筏也能顺利通过。
想来董卓也是为张羽劫夺了他的财物,大感恼怒,然后才发现了邓津尚可一用。或者说是李儒了解了这一情况,禀报给了董卓,但他却不在意。而此时,却恰好派上了用场。
倘若真是这样,凉州军派一支偏师,自邓津渡过黄河,进入河东境内,哪怕是不能攻下城池,只在后边袭扰各城,加上这些城池新下,百姓尚未稳定下来,影响不小啊!同时也会牵制不少攻打解县的部队的注意力,影响对解县的作战。
想到这里,高顺眉头一皱,正准备让人去将徐晃叫来,就看到徐晃、张飞等人,打马走了过来。
“高军长,不是说好了让我打头阵的么?怎么就鸣金收兵了呢?”张飞还未到得近前,远远的就高声问道。显得十分的不高兴。
高顺一听到张飞的声音,大感头疼,这厮仗着乃是张羽的弟弟,没少耍无赖,好在他从不以势压人,不然早让张羽收拾了,但也因此,让张羽对他毫无办法。总不能说不要脸皮那么厚、不要耍无赖吧?
眼神一转,看到一同过来的徐晃,想起了刚才的想法,心里一动,回道:“益德不要着急嘛,另有正事交给你去办。相信你一定会喜欢。”
果然,张飞听到有正事交给他,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问道:“什么事?高军长你放心,只要交给我,我保证把他办得妥妥的。”还为了增加说服力,将他那结实的胸膛拍的砰砰响。
不过还别说,听张飞这么一说,高顺还真就觉得他比徐晃更加合适,于是翻身下马,将张飞也拉到一边说道:“益德,你从第二军中挑出一个师,带着他们往南边去,去往邓津。无论邓津是否被凉州军占据,你都需要立刻攻下他,然后守住他。倘若凉州军没有占据邓津,你要向四周村庄的百姓去打探消息,看是否有凉州军从邓津经过,如果有,立刻追击,一定不能让他袭扰后方城池。”
张飞一听有些不乐意了,一股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敌人,有没有仗打还不一定呢,哪有攻打解县这边舒服,使劲摇脑袋,反正就是不同意:“不去,不去,一个邓津而已,不去,随便派个校尉去就是了。”
高顺赶紧安抚道:“益德,你可要知道这股敌人的很可能会造成我们攻打解县失败,所以你这一路可是重中之重啊,非你张飞莫属。况且,你还可以顺道拿下河北(此河北非彼河北,只是河东郡内一个县,不是河北地区),单独拿下河东大县,可比在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攻城来得强吧!”
张飞低头一想:是啊,要是拿下了河北,再消灭了从邓津而来的凉州军,那可是独一份啊!嘿嘿,好!
“高军长,我同意了,我这就去。”
说完,张飞转身就上马跑了,看得高顺那是相当的无赖,倘若没有后方城池为其提供情报的话,他还真不太放心这家伙去。
贾诩看着张飞欢天喜地的离去,又见到高顺走了回来,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似是在说:厉害,居然把张飞这个无赖都给忽悠走了。佩服!佩服!
高顺懒得管他,看向徐晃,问道:密道找得怎么样了?有没有眉目?”
徐晃摇头叹息道:“没有啊!慢慢找吧!”旋即又说道:“不对呀,高军长,我可是过来问你为什么鸣金收兵的,你这转移注意力的法子倒是用得挺熟练啊!就连张飞都给你忽悠走了。”
高顺顿时面色一黑,不回话了。
贾诩抚着抚须的手一顿,差点将胡须揪掉几根,疼得他将还未出现在脸上的笑意都堵了回去。不过沉默了一下,还是他解释了起来:“徐军长,是这么回事,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