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惠妃抚额,摇头道:“我出身大姓,身后亦有家族扶持,所以才有了今日,可你也别忘了,若论起父族出身,我的身份,并不如何高。”
“若不是生下皇长子,堂伯父膝下也没有女儿,你以为我还能坐上这个位置?”
她看向远方,眸中是沧桑过后的了然,“我有预感,我这一辈子,也就是止步于妃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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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到了八月,中秋将将过去几日,康熙下旨,召佟国维之女入宫,册封为妃,居承乾宫。
并且,直接将四阿哥与皇七女的抚养权交给了她。
后宫之人,总有不服气的,摔花瓶,撕手帕的情景在各处展现。
敬嫔心里不是个滋味儿,一把就将手里的勺子扔回了碗里,轻嘲道:“瞧瞧,瞧瞧,果真是佟氏女,哪怕只是个庶出,也尊贵无匹,这才一入宫呢,就是妃位了,日后还不得把咱们踩死啊?”
“现在这些主位,哪个不是一步步自己爬上来的?结果就是有人轻轻松松,真叫我忍不下去这口气。”
芍药不禁劝慰道:“忍不下去也得忍,您想想惠妃,想想荣妃,一个黄毛丫头,和她们一道,被尊为妃,是不是就消气了?”
“再说了,不是佟氏女尊贵,而是皇上给自己的母族面子,且佟家现在,也不差什么了,就算是庶女,您且忍忍吧。”
敬嫔抚着心口,长舒一口气,微微阖眼,最后摇头,“不行,还是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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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递给富察舜华的时候,她正喂着大鱼缸里的鱼。
闻言,眼皮子都没掀起来,只淡淡道:“早有预料的事儿,并不稀奇,我知道了,下去吧。”
她进了屋子,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听到了外头熟悉而又尖利的通报声,康熙来了。
她忙走了出去,蹲身行礼,“妾见过皇上,皇上圣安。”
康熙将其扶了起来,“快起来。”
“近来,沙俄与准噶尔那儿总有些异动,即便去岁沙俄他们撤出,依旧是贼心不死,总想着发动战争,朕近来忙于这些,已是许久不曾见到你了。”
富察舜华为他斟了一杯茶,推过去,笑道:“皇上忙于朝政,忧国忧民,妾自当理解。”
“朕就知道,你在大面上,最是识大体了。”
她点点康熙的手,嗔怪道:“皇上这话说的,好似妾在细枝末节上,就十分刁钻娇蛮一样呢?”
康熙一笑,握住她的手,“你瞧瞧你,现在可不就开始刁钻起来了?你还不认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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