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舜华摇摇头,“现在,皇宫和瀛台,真是两边儿都乱的很,回皇宫,就要和荣妃争权,还得照看两个孕妇,一个体弱的贵妃,你说哪儿强?”
不等漾月回答,她就翻个白眼道:“半斤八两!没什么区别。”
“你找人再去宜妃住的香扆殿,请她将给她看诊的御医先暂时拨出来,去给六阿哥瞧瞧,人多力量大,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总能研究出来法子的。”
对于主子无缘无故好意给宜妃提醒,秋云漾月不解,却也没问,只是应下,退了出去,分头行动。
**
敬嫔就在那儿等着,没想到只等来了富察舜华身边的宫女,带着一堆的补品,“敬嫔娘娘,我家主子叫我来替她道歉一声,您也晓得,这些日子,我们主子日日去外头钓鱼,外头太阳如何,您也是知道的,这不,就中暑了,刚还在那儿捂着胸口,嫌恶心呢,按说六阿哥生病,她是该来看看的,但无奈,起不了身啊。”
她转身,身后的人就让了出来,“这些补品,给六阿哥吃,并非大补之物,甚是滋补,适合孩子吃用。”
见富察舜华没来,她强打起精神,虚弱一笑,“替我谢过你们主子,她都身子不爽了,我哪儿还能叫她来呢?养好身子是正经,可千万别往外跑了,就算是过了五月,这六月的天儿也不大叫人好受。”
“多谢敬嫔娘娘关怀,我们主子饭都没用好,还愧疚不已,说没能来瞧瞧六阿哥,是她失职了。”
“哪里?若说失职,是我这个额涅才是。”
没寒暄几句,秋云就离开了,敬嫔瞬间冷了脸。
虽是一副别人欠了她钱的模样,却也知道,她这次做事缩手缩脚不说,还不甚光彩。
想到自己一时头脑发热,算计了别人,还不是别人,是于她有恩情的靖妃,她脸上都烧得慌,准备过几日去和靖妃道歉,不然,这交情也真到头了。
当初这六阿哥是她求来的,求仁得仁,不论什么后果,也该她担着才是。
邓太医在一边皱眉,和另外几个太医商议着,停下议论后,又斟酌着写出了个方子,上前问道:“敬嫔娘娘,这个方子,药性就温和许多,但是药效见效也慢,六阿哥若这次能撑下来,日后用这个方子,减轻药量,慢慢调养也无不可。”
敬嫔看了眼药方子,叹气道:“那就用这个法子吧,小孩子体弱,用不得虎狼之药,哪怕是给乳母吃了,也是有风险的,药性温和,见效慢一点,也无所谓,撑过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刚刚太医一番针灸,看着六阿哥的情况已是稳定不少,您医术高明,妙手回春,本宫实在感谢。”
邓太医作揖道:“娘娘言重了,您一派慈母之心,微臣动容,自当尽全力。”
“微臣这就去按着方子抓药,娘娘还请稍候。”
敬嫔看了眼已经陷入沉睡的孩子,给他掖掖袷纱被子,挥手道:“下去吧,六阿哥若能养好身子,记你们一功,皇上回来,我定然会向他据实以告。”
等人都走了,海棠才无奈道:“主子,怎么能去找靖妃呢?她又不是傻子,这次可真是把人得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