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妃面色不大好看,心知自己虽出言过于武断,但这也不是富察氏可以犯上不敬的理由!
“靖嫔,你说话注意些!”
“注意些?”富察舜华挑眉,“好个注意些,贵妃倒是厉害,事情尚未查明,自己出言朝着旁人身上泼脏水的功夫一等一好,旁人辩驳几句,便要注意些,您可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严于律人,宽以待己,真是厉害啊!”
说着,还鼓起了掌,“这样精妙绝伦的言论,有悖于常人的思维,我倒该给您鼓掌,鼓励一下了。”
手掌相击,清脆的声音在室内响起,钮妃越发憋不住笑,佟贵妃的心底越发焦灼,面色黑沉。
“不说把那个侍卫带上来?人呢?”钮妃懒懒靠在椅背上,“怎么这么久了?还不来?难不成,被贵妃你灭口了?这屎盆子没准儿就死死扣在靖嫔身上了。”
佟贵妃再也忍不住,额上青筋都起来了,一拍高几,桌上茶盏轻颤,“够了,钮妃!你住口!”
心中却越发暴怒。
富察舜华依旧是站着,腰背挺直,明明佟贵妃在上,却有一种被她睥睨着的感觉,不爽极了。
“钮妃姐姐,可快别说了,这不就是戳到她痛处了?人家若想栽赃陷害,自有千般方法,人家是协理六宫的贵妃,内务府都要顺从她的心思,咱们不过小小妃嫔,哪抗得过?且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荣嫔唇角微勾,连忙端起茶盏挡住。
闻言,上首的佟贵妃神色越发不好看了。
一群人就看着几人在这儿唇枪舌战,神仙打架,不敢插一言半语,生怕遭了殃。
见富察舜华三言两语把屎盆子扣在了贵妃身上,心中皆是啧啧。
富察舜华看向佟贵妃,神情似嘲似讽,“贵妃,你可是说我有了旁的心思,又扯了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侍卫,若最后证明我是清白的,你当如何?”
僖嫔可是这其中除了乌雅贵人最想要见到富察舜华倒霉的,当即就跳出来道:“贵妃尊贵,难不成你想要她给你道歉不成?也不看看自己是那个牌面上的人!”
这种跳梁小丑,富察舜华连看他一眼都懒得瞧,“我富察家好歹也算名门,出身满洲镶黄旗,家中上下,莫不以此为荣,这盆脏水,我富察家决不受!你还是先想想该如何收场吧!”
她冷声道:“在这儿审有什么意思?总得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还有皇上做个见证吧?省得证明清白了,外头还是有风言风语,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见富察舜华气定神闲,乌雅贵人心中微乱。
已经记档遗失了的簪子,却到了当初有意议亲的人的手中,怎么想怎么可疑。
佟贵妃怒气满满,“好啊,若我错了,你清白,我定然亲自登你景阳宫的门,给你赔礼道歉!”
她指着托盘,“那你说说,这支簪子,是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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