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茉心才把她扶起来,拍拍膝盖,“主子,您又是何苦惹她呢?自己还受了一番皮肉之苦,值得吗?”
德嫔微微皱眉,不在意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你说真的不是她?哪怕她反应正常,我怎么还是觉得还是不对劲儿呢?”
“许是您多想了,就是与贵妃无甚干系呢,她那性子,真不像……大概就是感觉出错了吧。”
德嫔慢慢地往回走,进了屋子,揉揉太阳穴,“盯着我盯了那么多年,我最近才察觉,宫中有几个有如此手段?太子一家自顾不暇,惠妃见我没了子嗣傍身,又以生了皇长子为傲,素来不把我放在眼里,何况是分派人手盯着我?”
“不对劲儿,太不对劲儿了,能藏得这么深,不是贵妃又会是谁?那女人惯会装腔作势的,没准儿就是她,在那儿和我演戏呢!”
一瞬间,德嫔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给富察舜华又扣上了半口大锅。
她咬牙切齿,“就知道她是在诳我!当初,她就是这样一无所知的表情,害我摔了那样一个大跟头,至今不曾爬起来!我若再信她,我才是个傻子!”
茉心欲言又止,想说她觉得靖贵妃没骗人,但是看着她主子的表情,到嘴的话卡在那儿,说不出去。
她更觉得,是四阿哥所为,他背后站着悫妃,悫妃接手了佟佳氏一族在后宫的人脉,极有可能。
只是,看她主子的样子,似乎是毫无意识。
德嫔之所以从未疑心到四阿哥身上,因为她笃定那是自己生的孩子,哪怕品行不差,野心却是有的。
这世上,没有几人可以抵挡住权力的诱惑,更何况他从小在帝王家长大,对权力的**,自然也是与日俱增,无法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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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舜华刚回到景阳宫,就觉得心突突地跳,没来由地,一阵发慌,不由捂住心口。
她不知道这样的恐慌因何而来,只是皱着眉头,深呼吸。
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漾月走了进来,一副要说不说的模样,甚至还向后退了几步,唇瓣翕动着,面上为难不已。
她仍是捂着心口,不知为何,眼泪流了下来,惊讶之余,便是惊惶,擦干了眼泪,忙问道:“怎么了?快说啊!”
“我这心里不安的很,也不知道从何而起,是不是就是你要说的这件事情?”
“主子……”她咬咬牙一狠心,“刚刚富察府传来消息,说是老夫人那儿,她,她……因为午间出门,结果见了日光,一瞬间晕了过去,御医去诊脉,说是已经是时日无多了。”
闻言,富察舜华呆立在当场,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才捂住嘴,眼泪奔涌而出。
“额涅……额涅她,时日无多?可是当真?”
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