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额,高兴,高兴啊!为皇上您挡灾,是奴婢的荣幸!”
温雅虽然因为刚才胡思乱想让他的脑子卡了一下壳,但随后很快就回过了神,描补了一句,便对上了康熙四笑非笑的眼。
“如何了?”
康熙只淡淡地瞧了温雅一眼,便问何太医。
“这,依奴才愚见,这位姑娘应当是手上沾了蚀骨之物,只是这东西分量浅,所以只伤了皮肉。
日后奴才调了养肤的膏子,定能将这疤痕遮上七七八八。而奴才已为姑娘施针,可暂缓痛楚。”
那么如玉如水的女子,若是身上多了一块伤疤实在是太可惜了。
何太医的话勉强让康熙满意,随后点了点头,又抬着下巴指了指下面的茶杯:
“你且去瞧瞧那茶杯里面的东西,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对了,还有那些茶点。”
康熙这么一说,何太医立刻上前去盘查,没过多久,何太医便一脸奇怪的道:
“也不知是何人用了这种手段,这种无色无味的蚀骨之物,奴才并不曾见过……”
“是,是硫酸。”
温雅小声的说,惹来康熙盯着他瞧,温雅被康熙那颇具威势的眼神扫过,只觉得心头急跳,但是此刻不是他后退的时候。
硫酸无色无味,可溶于水,若是不将其的害处列明,只怕日后若是在被旁人用上这等手段,后果不堪设想。
何况,送佛送到西嘛,她居然已经替康熙挡了这一劫,便也不介意再多表示一下自己的用处。
“何为硫酸?”
康熙拧眉问着,温雅低声道:
“硫酸便是绿矾油,其无色无味,可溶于水,但腐蚀性极大,若是浓度极高……”
“会如何?”
“形如化骨水!”
温雅的话,让康熙彻底怒了:
“查!给人好好查!查查这东西到底是怎么进到朕的膳食中来的!”
康熙怒火直接冲了上来,但随后他又很快的冷静了下来,看着温雅的眼神有些怀疑:
“既然此物无色无味,那你方才到底是从何辨得?”
莫不是这宫女贼喊捉贼?
“这……说起来不怕皇上笑话,奴婢在家中自幼娇生惯养,这鼻子与寻常人相比灵敏不少,如今日的碧螺春与往日略有些许差距。”
温雅瞧着康熙还在盯着自己瞧,知道他还没有打消心中的怀疑,一咬牙便又道:
“因着奴婢鼻子的缘故,以至于奴婢进宫这么多年一直不曾点过炭火……”
温雅既然敢这么说,原身便就是那么干的。
此前原身虽然长得好,可是一直没有人愿意和他在一处房子呆着,毕竟不是谁都有若柳对他一见如故,颇为喜欢的纵容。
温雅的话,终于让康熙消了心中的疑惑,而这是梁九公才小声的说道:
“皇上这茶水点心乃是另一宫女置办的,只不过那宫女行事不稳妥,所以奴才这才请了这位,这位姑娘……”
梁九功作为康熙身边的贴身太监,并不怕得罪了谁,若是刚才温雅没有为自己的开脱之语,梁九功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这这会儿瞧着康熙对温雅已经重又信任起来,梁九功这便又做了锦上添花之事。
而温雅只是在一旁乖巧的垂着长睫毛,一语不发。
等确定了温雅话中的可信度和康熙便对梁九功使了一个眼色,梁九功立刻赔着笑走到了温雅的身边:
“姑娘这次立下大功,未来必定前途广阔,只是皇上这里还有正事要处理,你便先和咱家出去吧!”
而温雅这会早就不耐烦待在这里,手心还疼着呢,听到梁九功的话,这会儿忙不迭的便应了。
却不知就是他这般毫不留恋的作为,让梁九功又高看了他一眼。
若是寻常人,只怕这会儿还要在这里磨蹭许久,讨要到好处才罢休。
可梁九功跟在康熙身边许久,便知道康熙有着上位者惯有的心理,他给你的赏赐你接着可以可,若是你要的那不行!
而这女子,行事当真是处处妥当。
温雅被梁九功亲自送回了住处后,梁九功打量着温雅的住处,脸上带着笑,随后立马就给温雅换了屋子。
乃是这一处最好的屋子,毕竟这会儿康熙还没有给赏赐,而梁九功乃是总管太监解决一个宫女的住处问题还是可以的。
于是,温雅便换了一个大房子。面阳通透,窗户一打开,空气中都是阳光的味道,就连被子也是才被晒过,扑上去软软的。
温雅扑在软软的被子上,这才长长一叹: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