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两人都没有说话,很认真的吃着丰盛的早餐,岸俊男知道,如果不答应,这将是自己最后一顿早餐,而且可能祸及家人,从王志信找到他的那一刻,这一切早已经注定了。
但是真的很难下决定,一旦做了就是叛国,这可和作俘虏不一样,叛国是要被处死的,而且祸及家人,可是不叛国情况一样,王志信一样会威胁到他的家人。
怎么选择?岸俊男心中越发的苦涩,轻轻叹了口气,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可选的,如果现在那边动手,自己叛国的消息没有传回去之前,绝对可以把人控制在反抗军那边,如果拒绝的话,反而时间更充裕了。
没有人能在亲人的生死面前淡定,岸俊男也不能,刘杨心狠手辣,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些不肯投降的帝国军官,他们的家人很多都被暗杀了,这已经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
“一个小时到了。”王志信吃的很慢,到此时才吃完早饭,而岸俊男却一口还没吃,这时候哪还有心情吃的下去。
心中一沉,岸俊男知道自己拖不下去了,张了张嘴,最终叹息了一声:“我要怎么做?”
“率部诈开郎溪城门——”王志信没有多说,该交代的他会交代给手下的弟兄,岸俊男只需要配合就行。
果然如此,利用信息的不对等,自己率残部突围,然后奔郎溪而去,郎溪的指挥官江户源内和岸俊男是同乡,彼此间认识,不过并不是很熟悉,如果岸俊男带着一群伤兵过去的话,江户源内怎么会怀疑。
有时候熟人才是最可怕的,坑你没商量,而且是往死里坑。
这一切王志信一定调查的清楚,特务营的特务局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这一点毋庸置疑,特务局可以从日本人嘴里搞来情报,既然打上了他岸俊男的主意,又怎么会不调查清楚他的关系。
“能少杀一些人吗?”岸俊男觉得有些愧疚,哪怕是自欺欺人也想做点什么。
王志信楞了一下,没有多想就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前提是不会有人反抗,否则一样格杀勿论,战场上容不得仁慈的,这你很明白。”
岸俊男没有再说话,至是点了点头,然后就沉默了,他已经知道该做什么了,剩下的就是王志信的所作所为了。
当着岸俊男的面,王志信给刘杨发了一份电报,很快,刘杨就发挥了电报,说是已经想办法给那边送了消息,会想办法将岸俊男的家人送到中国的,让王志信放心,另外刘杨用特务营的名义做了担保。
有了刘杨的保证,岸俊男只能完全相信王志信了,开始为了进攻郎溪做准备,当然预备师要休息半天,随即全军急行军出发,留下一部分看守日军俘虏。
太华镇被攻克的消息并没有传扬出去,因为日军几乎都被俘虏了,几部电台一个不差的落入了预备师的手里,所以王志信并不担心。
10日中午,吃过午饭之后,预备师开始向郎溪方向运动,全部兵力三千四百余人,其中包括岸俊男在内的几名日军军官,这些人都是岸俊男策反的,有了他们,这一支由预备师化妆而成的日军就看上去更像了。
不肯叛国的都被处死了,王志信也同样是心狠手辣,有了刘杨的支持,王志信用这一套简直炉火纯青,甚至比刘杨玩的还要溜。
从太华镇到郎溪一天多的时间,赶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也真亏了王志信练兵很厉害,一天多急行军一百六十余里,在傍晚终于看上去好像一队溃兵,惨兮兮的来到了郎溪城下。
“江户君,我是岸俊男——”岸俊男在城门底下挥舞着双手,心里面也有些不踏实,一旦江户源内察觉,那么他们就是来送死得了。
接到消息,匆匆从司令部赶过来的江户源内,从城头上窒息的张望了一下,除了岸俊男,还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军官,这才松了口气:“纳尼?岸俊君,你怎么这么狼狈?”
“太华镇被特务营的人攻陷了,我率部好不容易突围出来,损失惨重呀,江户君,士兵们都还没吃饭,你看——”岸俊男很配合,表演得也很到位,终究不愧是联队长,这番话让江户源内竟然没有丝毫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