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碉堡和炮楼设计的可以扛得住105重炮的轰击,而且射击孔很刁钻,即便是机枪也很难压制,再说只要坚持一段时间,白桥镇里面的日军就会冲出来支援,进入早已经准备好的阵地,即便是上万敌人,一时间也难以攻下来。
可是从枪声传来,到炮楼被炸,却仅仅只有几十秒的时间,为什么敌人到了跟前才开枪的,那些守军都是白痴吗,周围可都是清理过的,没有树木的遮挡,甚至连一棵大一些的杂草都没有,难道特务营的人还能变成老鼠冲过来?
但是田中浅野没时间多想,防御圈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想要将敌人堵在外面打是不可能了,而且也让其他的碉堡作用减弱了许多,毕竟碉堡设计的不是面向白桥镇的。
没时间多想,田中浅野亲自拎着指挥刀朝镇东赶去,一面指挥部下在白桥镇里面准备巷战,同时领着一部分士兵,藏在坦克和装甲车后面,开始朝镇东反扑过来,希望夺回镇东。
当日军赶到镇东的时候,却迎头遭到了三连的炮击,一下子就被打的晕了头,没有想到特务营如此密集的炮火,还没有展开阵型,就不能不开始撤退。
两辆坦克和装甲车被炸断了履带,趴窝在公路上,日军慌不迭的丢弃了坦克,朝镇中心撤退,沿途布置火力点,以期能够进行巷战。
但是巷战没有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特务营和警卫排加起来五十多个狙击手,还有众多的机枪火力,直接压着日军再打,尽管日军反击也很激烈,但是人数上的劣势,在这一刻被凸现出来。
交战仅仅半个小时,日军就从镇东退到了镇西,借助着炮楼的掩护,才堪堪站稳了脚跟,但是面对着火力集群,日军也同样有些无奈,至于那些碉堡,此时根本是有力使不上,干瞪着眼看着镇子里打作一团。
特务营的进攻是猛烈了,在炮火和机枪的掩护下,不断地朝前突进,压缩着日军的阵地。
强大的火力让特务营的战斗力强悍,日军的炮兵阵地才发威,就被三连给端掉了,轰隆隆的炮火声始终没断,日军甚至没有来得及守住军火库。
没有坚持多长时间,更等不到援军到来,眼见没有了炮火支援,田中浅野只能带着不足二百残兵,朝着北边撤退,甚至主动放弃了碉堡,那些碉堡根本无法针对镇子里面,当初设计就是这样的。
随着日军撤退,仓皇留下了三百多具尸体,白桥战役就落下了帷幕,谁也没有想到号称坚固防御圈的白桥镇,会陷落的这么快,快到田中浅野都无法准确应对,如果不是日军过于精锐,只怕一个大队都要葬送在这里。
枪声炮声慢慢的消失了,白桥镇从新回到了国军手中,特务营的弟兄开始打扫战场,同时将还没有断气的小鬼子补上一刀,收集所有的战利品。
“营座,损失了一百一十六个弟兄,一排几乎打光了,排长崔永康殉国。”虽然胜利了,但是郝广平却高兴不起来,一连总共四个派,留在了天门山一个排,如今又打光了一个排,损失惨重呀,而且一段时间还补充不上,但是接下来的战斗却很多。
拍了拍郝广平的肩膀,刘杨吐了口气,有些苦涩的点了点头:‘老郝,看开点吧,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弟兄们也算是死得其所,咱们活着的记得多照顾照顾死了的兄弟的家人,那就足够了。’
“我懂,就是看着弟兄们死了心里有些难受。”郝广平苦笑着,有些无奈也有些失落。
嗯了一声,刘杨没有在说什么,郝广平的烦恼何尝不是他刘杨的烦恼,但是占据白桥镇是有意义的,这一仗必须要打,不占领白桥镇,如法牵扯安徽的日军,无法打出特务营的威名。
望着满目疮痍的白桥镇,刘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打赢了仗,但是损失最大的却还是中国人,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吐了口气胸中的郁气,朝郝广平点了点头:“老郝,没时间感伤了,立刻让兄弟们修整损坏的堡垒和炮楼,同时安抚白桥镇的老百姓,按照咱们之前的计划,组织白桥镇的老人孩子都去山上,留下靑壮支援,去忙吧。”
“是——”郝广平应了一声,开始组织弟兄们去修整被炸坏的碉堡和炮楼,至于安抚老百姓,则由刘杨去做,而三连则需要布置火力阵地。
随着枪声的消失,镇上的老百姓也都悄悄地探出头来观望镇子里的情况,看到是国军的装束,这才松了口气,胆大的就走出家门,来和特务营做个接触,但是镇上也开始响起了哭声,战争总是让很多老百姓失去亲人,无论特务营怎么小心,但是却还是又被炸死的亲人,不过无论是刘杨还是特务营,却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哭声,战争不可避免,死亡也同样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