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军的弟兄你们好,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们这支曾经在长城抗战砍下几百颗日本鬼子的脑袋芦沟桥事变为国捐躯了好几位将军的伟大光荣的能给自己子子孙孙带来无尚荣光的部队的名字!”
这一句!苍天可见,真的是这一句!那伪军一小半士兵的眼泪下来了!
只因为他们是老兵,他们是从长城抗战一直打到芦沟桥又一直打到现在成了残兵的老兵!
“可是我不明白,我以一个西北军妻小的身份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投降日本鬼子!
你们这么做对得起那些在家盼着你们打败日本法西斯的妻儿老小吗?
你们这么做对得起那些为国捐躯的视你们如子侄如兄弟的佟霖阁、霍远、何方勇长官吗?
你们这么做对得起那些曾经在战场以背相抵以命相托临终前告诉你多替我杀个小鬼子的弟兄吗?”
当这几句气势如虹的语句以排的句式从那大喇叭里传出来听“哄”的一声,趴在地的原西北军士兵彻底乱了。
句句都是诛心之语,句句都是戳心窝子的话啊!
谁乐意当伪军,然后让家里的妻儿老小被人家戳脊梁骨?
佟霖阁,他们西北军的一名军长以身殉国了!霍远的,他们西北军大刀队的队长破锋八刀的创始人以身殉国了!何方勇那个脸带刀疤带队冲锋牺牲火化后遗骨捡出三十三颗子弹的老营长啊!
打仗亲兄弟阵父子兵,那些当年为自己挡了日军子弹的弟兄现在看到自己竟然在为日军做事能够含笑于九泉之下吗?
“啪!”伪军的军官开枪了,他必须得干预了,再不干预这仗没法打了,不光没法打了,士兵可能哗变了!
“射击!射击!”那个伪军军官声嘶力竭地喊道。
他也是西北军老人了,但他考虑的却不是怎么打鬼子,而是如何执行自己面人的意图,如何为自己的长官保存下来与各方讨价还价的武装实力。
伪军自有他自己的人,于是便有向那老鹰崖开枪的,只是枪声稀稀落落,显然开枪的只是少数。
“机枪呢?机枪手死了吗?”那军官怒道。
可他扭头一看,那几名机枪手竟然把弹匣给卸下来在手里攥着了呢!
为什么?因为所有部队当机枪手的都注定是老兵!是老兵那么现在他们不想开枪!
“你们要造反哪?老子不是西北军的?”那军官怒了。
机枪手没人吭声没人顶嘴却也没人交出弹匣。
正僵持着呢,在那稀稀落落的枪声里大喇叭声又响了。
只是由于有枪声那声音却听不大清了。一名老兵见趴在自己身边的一名士兵还放枪呢,回手给了他一胳膊肘。
“哎哟,你打我干嘛?”那士兵刚要急眼,可一看,一排好几个老兵都冲他瞪眼呢!
于是,他蔫了也不开枪了。
枪声在迅速减少,于是现在清晰的却只有那大喇叭里的喊话与那个军官的喊声。
最后,枪声没有了,连那个军官都不喊了,于是大喇叭声便又清晰起来。
“'弟兄们,别听他们说什么曲线救国,你们当了伪军手沾了自己人的血再说救国谁信哪?
你们刚当了伪军要抓曾经的弟兄当逃兵,你们背的大刀那是往鬼子头砍的,你们怎么忍心往自己弟兄头砍?你们当了伪军还好意思再用大刀吗?”
这段又是戳心窝子的话,老兵们眼泪擦去了脸却红了。
“别听她的!说的好听,谁特么管咱们死活!”那个军官知道得想办法了,硬蹩着开枪肯定不行必会哗变,所以他试图转移士兵们的关注点了。
果然他见士兵们都看向了他,他见有门正要再说却又被大喇叭把话抢了。
那大喇叭又抛出一个重磅的航空炸弹,女子的声音说:“我现在以你们已经为国殉职的霍远将军的儿媳身份请求西北军弟兄们枪口调转重新走回抗日队伍!”
人群里又是“哄”的一声,霍远霍旅长的儿媳?
有人说了:“真的假的?我见过霍旅长的儿子!”
还有人说:“我听说过!”
还有人说:“是,他叫霍小山!”
“特么的儿媳妇都搬出来了,这话你们也信?!”那军官怒道。
可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话,大喇叭里立刻传来一个男声“弟兄们,我是吴鸿羽,我证明我正和霍旅长家的少奶奶在一起,霍公子不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