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不知道了吧!嘿嘿。”大侄子团长得意地笑了。
他迎着老虎仔将军质疑的目光说道:“我有准确消息说那个打死淞浦淳六郎替身的是我刚才说的那个连的人呢。”
“怎么可能?差点抓到松浦的人不是*师*团吗?请功报告我都见到了,他们也是咱们兵团的,有这样能打打的连队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老虎仔将军依旧不信不过语气却是松动了,因为他见自己的大侄子依旧言之凿凿已是将信将疑起来。
“你别问了,还是听我说吧。”大侄子团长开始讲起来,当然这也是他们真的是至亲,一个团长才敢一个兵团主官面前如此口若悬河。
于是他开始讲了:“这件事吧,咱央军和各系部队全知道,我看你不知道。
要说这个连的连长最早还是你的手下呢。”眼见老虎仔将军眼睛都瞪圆了,大侄子团长接着讲,“这个连长最早也是74军的一个兵,打南京保卫战的时候呢他过了江了,然后却加入了央军驻第五战区战时军需处。”
“等等,你说的这事我听过,那个军需处的头儿是***的堂弟是吧,他们在台儿庄还和91军一个营单挑过然后还赢了是吧。”老虎仔团长一听自己的大侄子讲到了战时军需处便想起这段轶闻来了。
“对,是这个事,你别打岔啊,听我说完啊!”大侄子团长不乐意了,他与他这个小叔——老虎仔将军随着说得兴起已是完全忘记军队长官与下属的关系了,毕竟只是家人的私下谈话。
老虎仔将军闭嘴,于是那团长接着讲了起来:“这个连按理讲只是个后勤连,可自打你那个小兵加入后可了不得了!
先是在淮河,那时是桂军老李的部队……”
那老虎仔将军这个听众显然也已进入了角色,便不再接话,听这个他还大两岁的大侄子滔滔不绝地讲开了。
足足一个小时后那大侄子团长才闭了嘴巴看向老虎仔将军。
老虎仔将军此时已是从藤椅下来了,正笔直地站在树荫下,脸色郑重,一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统帅模样。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原来他们所有的战功都被埋没了啊!”他叹道,显然他已经相信大侄子团长所言了。
“你!”老虎仔将军一指一直在他身后肃立的一名下级军官道,“我们说的你也听到了,去把这个连队从官到兵都给我找来,我要见一下。”
那下级军官忙听令出去了。
“小叔,那我也走了啊!”大侄子团长见老虎仔将军谈兴已尽便也起身告辞。
“去吧,等等!”老虎仔将军忽然感觉到哪儿不对了。
他伸手一指大侄子团长正色道:“说,谁让你来给这个连当说客来的?”
可那大侄子团长却不害怕却反倒嘿嘿笑了说道:“知道瞒不过你”然后解释道“那个连长有个弟兄叫于光良的救过我的命,是咱74军一个营长,他托我来办的,但我敢保证这里可没有一分你大侄子我的一分私利。”
老虎仔将军笑了,这话他是信的。
大侄子团长为人他自然清楚的,这个大侄子可是凭自己战功升迁到团长的,不也一样在一线拼杀?
战况激烈,别说团长,从芦沟桥事变起师长都阵亡十指之数了,阵亡的团长怕已近百了吧,能舍生忘死一线的人私利是谈不的。
“这个连长他想求什么?”老虎仔将军问道。非正常渠道托人那肯定是有别的目的,老虎仔将军那眼可是不揉沙子的。
“他们不求什么,是不想当炮灰想按自己的方式去打鬼子。”大侄子团长答道。
“有点意思,对了,那个连长叫什么?”老虎仔将军问。
“报告司令,他叫霍小山,西北军阵亡的那个霍远的儿子。”大侄子团长终于也恢复了军人本色。
“哦?”老虎仔将军又有点诧异了,他是知道霍远的,抗战打到现在,小战无数但大战却是能数过来的早,作为一名高级将领是不可能不知道谁领军打了什么仗又在哪里打的。
老虎仔将军踱了几步后已是不怪了,他可是央军的高级将领,是霍远活着的时候军衔也没有他高的,所以霍远这个名字并不能给他带来足够的震惊,他有的只是对霍远同为指挥官为国捐躯的敬重。
“杂牌军也好,央军也罢,哪怕算土八路,能打鬼子都是好汉,英雄莫问出处,总那些嘴说的头头是道一见***鬼子来了吓得尿裤子的人强啊”
老虎仔将军最后用这样一句话结了这场非正式的家人间的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