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四月末五月初,咱们的家乡——北海道,漫山遍野都是绚烂的缨花,而现在大日本帝国已经占据了北满,以后我要让这里也开满那美丽的缨花,看你在樱花雨跳舞,让我们的孩子在身边奔跑玩耍。”这是他前些天给自己妻子信的一段话,他仿佛闻到了那缨花的香气,一惯冷酷的脸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
在这时山崎木却不知道,不知道有一个石子!一个与桂元一般大小的石子正向自己的右眼疾速飞驰而来!当他笑意未尽的时候,那个石子到了!他没有一丝反应便被那石子便惯穿了右眼!
山崎木“啊”地大叫一声下意识地伸手去捂自己的眼睛,那剧痛让他扑通一声倒在地打起了滚,他身边的鬼子慌忙去扶自己的指挥官。
由于没有听到枪声,鬼子并没有意识到这是袭击,但见自己的指挥官满脸是血,才意识到有问题,于是鬼子们刷地趴在地将枪举了起来,寻找偷袭者的位置。
在那!
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前方五十多米的地方飞速地闪动着。
鬼子的枪响了,但却没有击目标,那瘦小的人踩在两块木板做着之字形的滑行动作,灵敏地穿行在树木之间顺着山坡向下方飞逝。
鬼子伪军纷纷追了下去,但很明显是追不的,子弹噗噗地打到树干。但鬼子绝不会放弃追击的,因为他们的军事主官生死未卜!
正如郝存义生前所推测的那样,追赶他们的鬼子离他们很近。
郝存义为了给霍小山留下摆脱鬼子的时间,又往回走去翻过前面的那座山,下山山再下山,这时他发现了在山脚已经开始爬山的鬼子,鬼子竟预想到的更快了,于是他只好在那座山的半山腰给鬼子打了一个埋伏。
霍小山是听到第一声枪响后,便返身回来寻找郝存义的。
但枪声激烈,他不敢贸然去,他对枪还没有经验,还搞不清究竟是他和郝存义分手的这个山打枪还是前面的那个山头,再说他赶回这个山峰他需要爬山,速度反而会慢,于是他仗着有划雪板迂回着从山峰底下绕了回来。
分手的山并没有人,霍小山肯定了,是在前面的那个山头,当他绕到那山的正面时,看到自己的前方都已经是鬼子和伪军了,并且由于视角的关系,他看到了山坡有鬼子正在向山坡的某个点做两侧迂回。
他看到所有的鬼子都正向山坡的一个地方射击,他知道郝存义在那里,甚至能隐约看到那个在树下如小黑点一般存在着的郝存义。
傻大个咋跑到前面的山头往回走了呢?
霍小山忽然想明白了,傻大个这是不想连累自己想让自己跑啊,才用去采松籽的办法支开自己,而他本人则回去杀鬼子,与鬼子要同归于尽!
霍小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郝存义与鬼子对射,他能看到鬼子有站起来摔倒的,他猜那一定是被傻大个打死的,当他隐约听到那个二鬼子翻译官的喊话声,他知道郝存义肯定是负伤了或者是不行了,没有人能够在这么多鬼子二鬼子的围攻下幸存下来的。
霍小山很想有一支自己的盒子炮,只要他这头枪一响,能把山围攻那傻大个的鬼子分出一部分来,但手无存铁的他现在却无能为力,而很快当鬼子排子枪响起时,霍小山知道完了,这个六天里和他生死与共的傻大个肯定是被鬼子杀害了!
人与人的缘份有时这样妙,有时和你吵的拌嘴的凶你的人反而是最亲近的人,而那些表面和你客客气气的人反而是背后向你捅刀子的人。霍小山在这六天里与郝存义斗嘴斗气那只是表象,而心里他已经把郝存义当成了自己人!
这是霍小山在他的抗日生涯第一次如此怒火烧却又无能为力,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太弱小了,象自己可以打死一头狼,却无法打死一头东北虎,但是他心有不甘,他要报仇!他要给傻大个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