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斜,他站在村口的路上望着远方。一直站到天黑,露水悄悄爬上了他的裤腿,还是没有等到顾文逐。
逐哥,求求你快点回来吧,我不要那避水草了。
夏亦心里后悔死了。
......
夜深了,顾文逐和大柱几个往回家的路上走着。这次他们三人一共采了四根草,顾文逐拿了一根,剩下三根留给另外两人卖了分钱。大柱的腿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顾文逐也好不到哪里去,背上全是划伤。
不过虽然辛苦,好歹是给夏亦把草采到了,值得。
三人说着话,蹒跚着走到了村口。村子里人都已经睡下,整个村陷入一片安静,只能偶尔听到一声狗吠。
突然,前方大石头上冲出来一条人影,直直对着这方向跑了过来。三人停下脚步,待人跑近了,顾文逐借着火把一看,是夏亦。
夏亦跑到他们面前停住了脚步,定定看着顾文逐。把他上上下下全身打量了一遍后,忽然一头扎进他怀里,死死搂住他的腰,浑身哆嗦起来。
夏亦浑身冰凉,也不知道站在村口等了多久,衣服都被夜里的露水润得发涩。顾文逐的胸脯剧烈起伏,喉结上下滚动。
慢慢地,他也抬手搂住了夏亦,不轻不重地圈在怀里。
大柱两人对着顾文逐挤眉弄眼一番后,说笑着走了。
夏亦也不管周围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抱着顾文逐不放手,口里哽咽着,“我不要避水草了,我只要你。”
“逐哥,你不要再这样让我担心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就够了。”
因为背上的那些划伤,当晚顾文逐就发起了烧。
夏亦寸步不离地守着他,请来大夫看病煎了药,又用冷水巾一点点地给他擦身降温。当看到背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时,他心疼得直哆嗦。
顾文逐躺在床上,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微微睁眼看着夏亦。
夏亦先是偏头俯上床沿,再轻轻拿起顾文逐的大手,贴在了自己脸颊上。
顾文逐吞咽了一下,喉结上下滑动,用大拇指在他脸上缓缓摩挲。
“179,我可能已经弯了。”
“恩,看出来了,不过你要记得,不管弯不弯,任务都是要做的。”
......
顾文逐的身体底子好,天不亮就退了烧。再过几天,背上的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这几天,两人虽然相互之间什么也没说过,但彼此的心意都已明了。夏亦在屋子里忙碌的时候,顾文逐的眼睛就死死黏在他身上,每一个对视仿似都要在空气中擦出火花。吃个饭都要吃上老半天,你给我夹一筷子,我给你剥个鸡蛋,再彼此看着傻笑。
整个院子都被笼罩在一片甜腻里。
这日,顾文逐拿出一个木盒,沉默地递给了夏亦,什么话也没说。夏亦疑惑地接过来,打开来一看,“避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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