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康桥带着霍小樊回房间。
霍小樊的药有含安定剂的成分,吃完药之后霍小樊很快就睡着了。
离开霍小樊房间差不多八点半,经过她房间时康桥看到从房间里透露出来灯光,在房间门口站停片刻之后推开房间门。
霍莲煾正站在窗前,关上房间门康桥一步步朝着窗那边走去,停在他身后,等待着,他回过头来时语气恼羞成怒“你怎么老是喜欢鬼一样的出现在我背后。”
康桥抿着嘴。
他捏了捏眉骨,放缓表情,声音干干的:“你走路老是没有声音,这个比较吓人。”
康桥还是没有说话。
霍莲煾指了指窗户:“我刚刚帮你检查了窗户,天气预报说明天凌晨时间有短时暴雨大风。”
康桥叫了一声霍莲煾,那声霍莲煾之后她的声音很低,低得她自己都需要侧着耳朵去倾听。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霍莲煾声音带着些许的烦躁,些许的不耐烦。
康桥只能再把声音提高一点重复这刚才的话:“霍莲煾,你想要的话就快点。”
沉默——是那种类似于窒息一般的沉默。
“嘭”的一声,拿在他手上的双肩包狠狠被摔在地上,他拽住她的衣服,声音表情眼神无一不在透露着:他想掐死她。
“你又想用你身体和我做买卖了?康桥,你没得救了!我没你想的那么不堪,我只是想在离开之前来看看你,就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不,不。”他摇着头:“不不,也不全是,来的路上在我脑子里想的是,康桥最宝贝的是霍小樊,我帮霍小樊解决了大麻烦,也许康桥会因为我做的事情对我笑,不是为了修饰表情的那种笑容,是另外一种笑容,就像很多很多时候你对那个傻大个笑时的样子。”
“你从来就没有对我那样笑过。”
他曾经窥见过那种笑容。
七月,他的车停在路边,她和周颂安肩并肩迎面走来,一些男孩子为了讨女孩子们的欢心,会去学一些很花哨但看起来养眼的动作,这看在霍莲煾眼里是一件较为愚蠢又浪费时间的事情。
偏偏,他的那位中文老师也犯了这种蠢病,让他发病的人就是他的那个拖油瓶姐姐。
傻大个长手长脚做起往自己口中丢巧克力糖的动作看着就像是大猩猩在卖蠢,一点美感都没有,不过好在命中率还行,第三颗进入口中第四颗也进入口中,第五颗时巧克力糖弹到了门牙之后溅开,好巧不巧落在一位家庭主妇的菜篮子里。
在霍莲煾看来这是一件无趣而且低俗的事情,可偏偏他的那位拖油瓶姐姐停下脚步。
然后,她就停在那里,咧嘴,冲着傻大个笑开。
那是霍莲煾从来没有在康桥脸上见过的表情。
那笑容,宛如乌云背后的金丝边,把他看傻了,也把他看傻了。
那一个瞬间,霍莲煾才意识到她从来就没有那么对他笑过,真的从来就没有对他那样笑过,她就只会在他对小樊好时对他笑。
“你从来就没有对我那样笑过。”
如果不是这一刻那些话从他口中说出,霍莲煾也不曾知道原来自己在这件事情上会一直耿耿于怀。
这个意识让他心里敲起了警钟,松开手,她跌坐在地上,弯腰捡起双肩包没有再去看跌坐在地上的人一样,打开房间门。
他一点也不想再为她再浪费一点心思了,一点也不!
摸了摸脸,康桥目光从半敞开的房间门缝隙拉开,她好像在地上坐了一段时间。
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浴室,这时她才想起她之前已经洗完澡,摸索着慢吞吞的来到窗前。
康桥记得从这一扇窗看出去可以看到连接着度假屋的路,窗帘拉得结结实实的,在那里站了一会手指拨开窗帘,窗帘出现了一处小小的裂缝,那条裂缝里她看到小段公路,公路是霍家修的,为了配合这幢度假屋公路被修成褐红色,材料是用那种贵得要死的橡胶,从这里看那条公路还真的很好看,配合着湖面的风光宛如仙境一般的。
窗帘再拉开一点,然后她看到那双停在褐红色橡胶路上的鞋,灰色的鞋来来回回走着,窗帘再拉开一点她就看到了他,不是说要走了吗?
他在打电话呢,这里距离机场需要半个小时车程,他应该在打电话叫计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