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多么的憎恨语气就有多么的恶毒:
“霍叔叔,人在做,天在看。”
看看,做贼心虚的人在下意识间躲避着她的手指。
“我希望您能牢牢记住我今天说的这番话。”
“对了,霍叔叔,如果您强行留我在你家住的话,那么我会天天去翻我妈妈的化妆盒和衣柜,霍叔叔是精明的人,我的话您大约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吧?”
离开霍正楷的办公室之后,康桥往着大街走,走在日光满满的大街上,伸出手,让日光从她指缝里渗透出来,她的小樊躲在彩虹边对着她微笑,微笑的说姐姐干得好。
康桥也觉得自己干得不错,起码她破坏了那个生意人午餐的心情,不久前在洗手间康桥听到几位公司职员在议论她们的雇主今天把秘书带到他面前的午餐稀里哗啦的打在地面上。
打开房间门康桥就看到了霍莲煾。
她站在门那边,他站在窗那边,斜阳透过浅色窗纱渗透到房间里,像是胶片里的旧日时光。
距离她和他初初见面这时光一眨眼过去六个年头了。
沉默无语中她坐到化妆镜前,开始扯下假睫毛,假睫毛之后是用化妆纸擦去自己唇上鲜红的口红印。
再之后是耳环,是妈妈不在那天的戴的祖母绿耳环,摘掉一只,另外一只怎么的老是拿不下来。
一双手取代她的手脱下一直拿不下了的另一只耳环,之后,那双手轻轻垫在她肩膀上,他和她的目光透过镜子凝望着彼此。
胶片里的老时光渐渐退却属于它们的色彩。
他说我今天买了成人电影票。
“一起去看。”他轻声问她。
依稀的画面中,她看到昔日的他和他,他们约好等他十八岁时一起去看成人电影。
点头。
夜幕降临,她的一张脸干干净净的,她穿上斯里巴加湾的蓝白色校服,放下头发,让头发自然的垂落在肩膀上,拿起手袋打开房间门。
霍莲煾站在她的房间门口,眼眸淡淡。
还是去年他们被驱逐的那个电影院,验票的还是去年的那个马来人,他拉起她的手从那位马来人面前走过。
电影院采用那种包厢制,差不多十几人一个包厢,他们的那个包厢坐着两对情侣,电影刚刚开始几分钟之后那两对情侣就吻上了,电影播放到一半那两对情侣就按耐不住,最靠近他们那对的女的趴到男的腿上,从女的不时蠕动的头颅康桥自然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之后,霍莲煾打了电话,阿耀带着另外一个人进来,再之后,那个包厢就只剩下了他们。
电影还在继续着,包厢墙的厚度也不过一公分左右,时不时从那些包厢墙透露出男女交杂在一起的声音,女的细碎男的粗矿,当电影屏幕上被白花花的女人身体所占据时,霍莲煾转过身来,狠狠的吻住了她,她没有动。
他的吻粗糙且粗暴。
他的头搁在她肩窝时她问他很没意思对吧。
“是有点没意思,你就像一块木头一样。”他用以前那种漫不经心的说话语气回答。
康桥咧开嘴,目光继续看着电影屏幕上女人白花花的身体,下一个镜头,换成没有穿衣服的男人,男人的关键位置被台灯挡住,那男人身材不错导致于康桥在等待着男人倒完酒,倒完酒肯定可以看到全部,那是导演们惯用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拍摄手法。
男人很快倒完酒,眼看就可以看到关键部位了,康桥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一双手挡在她眼睛上。
这一晚,他们还是没有完整看完那部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具体在讲些什么的成人电影。
还是在他妈妈的花园里,整个花园轮廓被深夜的雾气所包围着,她和他站在花园的一角,他们已经在哪里站了挺长一段时间,康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都沾满了露水呢。
先开口的人是霍莲煾,霍莲煾说听说你今天把我爸爸气得大发雷霆。
说完之后顿了顿,低声问:“木……,你现在气消了没有?”
没有应答,其实康桥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气消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