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霍莲煾你说要怎么办才好?”
“看把你吓的。”语气倒是很轻松:“不用担心,我不会让那些照片曝光,家丑不能外扬这样的道理我是懂的。”
这话就像是撕开黑幕的那一缕曙光,对的,对的,霍莲煾这话说得真有道理,床上的女人是霍小樊的妈妈,而霍小樊的爸爸是霍正楷。
霍正楷是谁?霍正楷是亚细亚华商会会长。
转过头,紧紧按住霍莲煾的手,康桥都有点语无伦次了:“霍莲煾,我妈妈不是那样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她……她一定是喝醉酒了,然后……然后。”
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就变成那样了。”
那个早上,倪海棠一身酒气。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木头你妈妈真的给我爸爸戴了一顶绿帽子了。”霍莲煾半垂下眼睛,看着她。
康桥无法从霍莲煾的表情,乃至眼神上判断出这个十五岁少年一丝一毫情绪,她也不知道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霍……霍莲煾,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是什么意思?不是……不是说家丑不可外扬吗?”康桥听着自己徒劳的声音在断断续续说着。
“老实说,我和我爸爸的关系并没有像外界传说中的那么好,我们的关系从你妈妈住进这里时就开始不好了。”
“所以呢?”蠕动着嘴唇,被动问着。
“所以……”他低下头,说话时带出来的气息一缕一缕打在她脸上:“我很期待当霍正楷知道自己头上戴着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时的表情,那个他看不起的女人居然在他头上扣了一顶绿帽子。”
被动的呆呆的看着霍莲煾的脸,看着他很轻很轻的拍了她两次脸颊,说:“木头,这可是天上掉甜饼的事情,我可以一边欣赏我爸爸的表情,一边看着你们三个被扫地出门。”
“不要!”康桥尖叫了起来。
到时候,倪海棠不知道又要使出什么极端的手段来,也许她会把用一条绳子把他们三个捆绑在一起然后在霍正楷面前*也说不定,烟酒不离身,生活空虚,长期处于郁闷状态的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这样的新闻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在社会版上。
“不过,你放心,我现在还不会把手上的照片交给我爸爸,木头之前不是告诉你你要乖乖的不要惹事吗?可你都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所以我觉得得给你一点惩罚,让你尝尝在头顶上悬挂着一把剑的滋味,等过几天我觉得没趣了就会把照片交给我爸爸,到时候游戏就结束了。”
“不过我想你还有期待的空间,比如在这几天里出现类似于印度尼西亚海啸这样的自然灾害,那样我就无暇去顾忌照片的事情了,还有,木头你不是和你外婆互动良好吗?不如你把你外婆召唤出来,你说得对,我很怕鬼来着。”
搁在他手腕上的手无力垂落下来,那暗色的窗帘、那从天花板上渗透下来的灯光、那定额在大屏幕上的男女让康桥觉得快要窒息了。
她离开这里,马上!
成年人的世界就由成年人自己去处理,她反正已经尽力了。
康桥站了起来,想一想,从发牌器那里抽出一张“扑克牌”来,翻到正面,惨然一笑,霍莲煾说得还真对,她妈妈很上相,脸小,五官比例好。
把那张照片拿在手上,康桥要拿着那张照片去找倪海棠,然后狠狠的把照片摔在她脸上,告诉她:你不配当霍小樊的妈妈。
起码那个叫做倪海棠的三流交际花是因为霍小樊才过上她梦寐以求的好日子。
紧紧拽着那张照片木然移动脚步。
然后,康桥听到了这样一番让她啼笑皆非的话:
“我说木头,其实你不要太自责,即使没有你那天对我做的事情你妈妈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本着我对你妈妈的厌恶,我肯定会把照片交到我爸爸手上,所以说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的,不知道我这样说会不会让你心里好受点?”
哈!小怪物在猫哭耗子呢。
她的面前刚好放着一个室内高尔夫球杆,你瞧,一直被压制得死死的另外一个她又开始蠢蠢欲动了,那种蠢蠢欲动促使着她拿起了那支高尔夫球杆。
真想,把霍莲煾那张脸挥出一个大窟窿来,握紧,回头——
霍莲煾,除了印度尼西亚海啸,还有召唤出我奶奶,还有另外一个方法就是做掉了你,事情就一了百了了,到时候霍小樊就成了唯一霍家唯一继承人了,你就在天堂里天天哭鼻子去吧。
动作是做出来了,可,就是下不了手,瞬间穿梭于脑海中的画面里:他背着她于繁星闪烁的夜,他叫她木头,他和她说起关于”老态龙钟”的成语。
就是那一瞬间的迟疑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半空中她的手腕被霍莲煾扣住了,他一发力,高尔夫球杆掉落在地上。
然后,她流泪了,她想也许泪水这个时候有点用处,她流着泪和他说,求你了,霍莲煾,不要把那些照片给你爸爸,我妈妈会死的,你也知道她是哪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