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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风景的房间_73(1 / 1)

柏油被太阳烤化你还像坨冰块

火山爆发台风吹来

路被劈两半我不小心就跟你走散

风是静的雨水干巴巴

你是远的脚印寻不见

我有一点难过你不等等我只大步往前走

岔路纵横我心被分很多份

还有一块留给你

再多险阻我也向着你就要把你握进手里

不必后憾前瞻

我就来”

这首歌是程冬写的,乐队其他三人帮着修改润色,为什么选这首歌参加海选,曲调亮耳是原因之一,歌里头的决心也都是大家想表达的。

歌里那个“你”,是他们的梦想。

最后的尾音由唐真的吉他结束,司徒青抹了一把额头,之前出汗是因为他紧张,后面的汗珠可都是因为敲鼓敲得太用力太动情了,他看看评委,又看看另外三人的背影,这个时候程冬突然回过头来,冲他笑了笑。

他早就知道程冬这小子盘亮条儿顺,但没道理笑这么一下,就让他瞬间得到安慰了吧。

评委还没发话呢,他就觉得心脏归位,稳当得不行。

山羊胡手指滑稽得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竟然没有先开口,而是让另外两位评委先说,那两人指出了一些词曲的问题,说这是小瑕疵,主场的声音很好来唱摇滚看得出是想拓宽自己的声音发展空间,看得出尝试和练习的痕迹,鼓手刚开始不在状态,后面的表现倒是很醒目,说完这些必要的话,自然还有更必要的话。

“程冬,我们都知道你之前是职业歌手,这次怎么会选择乐队形式来我们这个节目复出呢?”

这评委把“复出”二字点到台上来,算是当即敲定近期的话题榜了,当晚的网络和第二天的纸媒,都会围绕在“程冬复出”这几个字上。

程冬凑近话筒:“因为这档节目没有参赛人数限制,肯接摇滚乐队的海选不多,乐队难有看点。”

于是山羊胡发话了。

“海选是这么着,但你们知道这个比赛的性质,摇滚乐队这种形式不一定走得远。”

现场一时噤声,在场媒体都迅速把镜头拉近,另外两位评委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对了。

虽然《音阶之上》推出宣传的时候,就着重点出削弱选秀性质,注重声音品质,但再怎么强调创作力和专业性,这节目也跳不开要迎合观众品味的圈,海选第一轮当然能给过,毕竟节目在前期是需要多样性的,等真的进到演播厅里,节目拼收视选手拼人气,评委也只能跟着投票走,这是很多人心知肚明的,但是把这话在节目里说出来,影响十分不好。

可山羊胡看着就像那种我行我素的人,当初节目组邀他来也是看中他的毒舌属性,让节目有冲突有看点,并不是要他掀节目的裙底。

“这个节目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一条路,只是一段路而已,走完就算完了,能留下什么拿走什么自然好,但等着我们继续走的路,要走远的路,还在前面。”程冬微笑着说,这话听着很在理,但不免有些不看重节目的心气儿高的意思。

山羊胡笑笑,往后靠在椅背上,半晌,才说:“不愧是我徒弟。”

众人都惊讶了,旁边的评委立刻歪过头来问:“程冬是邱老师的徒弟?”

“对啊,我见着他的时候也很惊讶,我一直知道他是天生的歌手,却不一定能做得好主唱,不过现在看来,练得不错,有进步。”

“也就是说,程冬要来这儿复出也没跟您打招呼?”

“打什么招呼啊,他还用得着给我打招呼?”邱余欢看向镜头,“他跟全国观众打好招呼就行了。”

第68章

《没什么,只是踩到了图钉》这篇专访占据整本杂志唯二的两张跨页,这本向来以高质量着称,读者基数稳定却不算热门的音乐杂志,花了很重的笔墨来介绍一支刚刚在选秀节目上亮相的摇滚乐队。访谈开头,记者问到乐队名字由来的时候,主场程冬说因为刚去训练室的时候那里还没打扫干净,之前被几个美院学生租用过,似乎是为了创作一幅图钉画,乐队里的司徒青,进去就踩了仨,还流了血。于是乐队名就这么定了。

毕竟这是图钉的第一次专访,记者抓紧机会问的问题乐队几乎都给了详细回答,但是当问题不可避免地指向了程冬的性向,又不可避免地指向了绯闻恋人的时候,连司徒青也不敢张嘴就来了。

就算是纯音乐杂志,也不可能不八卦,而性向这种事,被提多了,恐怕连吸引眼球的噱头都不算,只会起反效果。

“你有听过我们的《必经之途》吗?”

“歌里写了你的恋人吗?”

“歌里写了我的回答。”

程冬微笑着说。

然后这个特别温和包容的笑容被摄影师定格,放在杂志上,最后捏在了原殷之的手里。

“翟洁。”

女助理从手机屏幕上的血腥画面里抬起头,询问地看向自家老板。

“你上次说的那个,什么地下乐队的演出,什么时候的?”

“就今晚。”

“还有票吗?”

“哦,那个不需要提前订票的,现场买。”

“那你发个时间地址给我。”

翟洁领命,不动声色地转过脸,露出一个憋不住的笑来。她看自家老板追人追得辛苦,恰好知道一个近期的演出,就提了下,程冬大概会对这个感兴趣,似乎也是一个很有名的地下乐队,原殷之刚开始是完全不感兴趣的,他不是会迁就的人,比起那种听来就知道吵闹阴暗的地方,他更愿意带程冬去安静的海岛或者优雅的西餐厅。

他听了图钉的那首《必经之途》,程冬用深情而执着的声音唱着要追寻歌里的那个“你”,他在猜测和嫉妒中纠结了不少时间,甚至最近去找程冬的频率都降低了,直到今天在杂志上看到程冬说,那歌里有他的回答,这回答是关乎恋情的,所以不论是回答观众还是回答自己,那都是一个意思。

因为他的程冬从来不会撒谎。

原殷之又把那首歌找出来听,翻来覆去,然后默默笑起来。

程冬唱:岔路纵横我心被分很多份,还有一块留给你,再多险阻我也向着你就要把你握进手里。不必后憾前瞻,我就来。

程冬站在台上的时候确像披星戴月,能够伸手将谁救赎似的。原殷之心中近乎狂喜,接到翟洁给的演出信息后,立刻光明正大地翘班了,他手里有苏瑾给的程冬的详细日程表,知道今天《音阶之上》节目组没什么事,乐队在节目组安排的地方练习到五点准时下课,他便开车到电视台去等。

五点一过,程冬和乐队另外三人都从电视台大门出来了,原殷之下车去,他身高腿长,光是往那一杵,不需要招手程冬就看见他了。

“你们先走吧。”程冬回头说。

“哦哟,男朋友?”司徒青贱笑道。

程冬看向莫星,贝斯手抬抬眉毛示意交给我,便抬胳膊勾住司徒青的脖子:“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你那给你烧。”

司徒青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只剩下唐真还看着程冬,那种欲言又止的眼神总是出现,然而这次唐真没有忍住,问出口了:“你跟他还在一起?”

原殷之在路边有点不耐烦了,看程冬站在那跟唐真说话,那个眼馋自己人的小子一脸让人心烦的表情,他便大步走过去,在程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一把捞住了程冬的手:“走了。”

程冬回头看他一眼,没拒绝,只是对唐真说:“明天见。”

原殷之很满意,不由把手握得更紧些。

可惜往回走的时候程冬就不动声色地把手又抽回去了,不过接下来原殷之的邀约他并没有拒绝。

接下来一起吃饭甚至在饭后去程冬的公寓把蛋黄牵出来遛了一圈,过程简直舒心到不行,直到原殷之按照翟洁给的地址,带程冬来到那间乱哄哄的live house。

说这里是live house还真是抬举,面积太过狭窄,音效也一般,人多也就算了,两人刚刚进去,就闻见空气里飘过来一阵大麻燃烧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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