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主任双手交握,神色难得地严肃:这次事件是我们的失职,那个发狂鬼怪身上被放了东西,所以才会这么难以对付。
白渺揉了揉窝在他怀里的九尾小狐狸,问道:蓬头鬼怎么样了?
青丘笑眯眯地对白渺解释道:蓬头鬼那家伙虽然又蠢又咋呼,但还不至于一个普通发狂鬼怪都杀不死。这次是遇到了那玩意才受了点伤,修养一阵就好了。
金九日双腿架上木桌,嗤笑一声:两个蝼蚁。
毕方啧了一声,抬脚一下把金九日的双腿踹下去:你还好意思说?是谁磨磨蹭蹭害得白先生受伤?
金九日头发炸起:你说什么!
眨眼间金九日和毕方又扭打在一起,金色和青色的火焰不断迸溅。
众人见怪不怪地收回视线。
敖主任又说:这次白先生平白受难,我们给您放个带薪假,您看什么时候休养好了再回来。接下来我和青丘会坐镇社区进行一次排查,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白渺一挑眉:行。
他不关心当初发狂鬼怪体内那金属圆球,也无所谓居委会接下来怎么处理。
虽然他喝了栾树丹露后现在身体倍棒,但既然有带薪假他也不必拒绝。
回到家后,白渺刚拿起画笔,闻从泉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妈的那姓张的真不是个东西,他居然给你的毕设不及格!
不及格?
白渺有些玩味地品了品这三个字。
神棍你快想想办法啊!
闻从泉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张宇呢?
给了优秀,还是全系最高分!
白渺眉头一挑。
闻从泉那边连连爆粗:艹他祖宗,这个成绩出来,神棍你要毕不了业了。
白渺问道:成绩还没出来吧?
闻从泉:还没,好像其他导师对这个分数有争议,但那姓张的一意孤行,硬是要给你打这个分数。
知道了。
白渺捏着手机转了转,拨通了张宇的电话。
铃声响了许久,对面才接起来。
白渺见对面一片沉默,笑了一声:张同学,松山画院的生活怎么样?
张宇:什么事?
白渺:听说你爷爷给我的毕设打了个不及格?
对面沉默了片刻,语气生硬地说:那是他打的分,跟我没关系。
白渺: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
张宇的声音紧张起来:你想干什么?
白渺神定气闲地说:我是没什么关系,大不了明年再毕业。但你进松山画院也挺不容易的,你说如果画院里的教授们收到
你等着!
张宇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
很快,闻从泉激动地发来语音:我靠,那姓张的改口了,给了你一个良!
白渺不辨情绪地笑了笑,随手把手机抛开,低头继续作画。
很快,一个脑袋两条蛇身的怪异蛇类便出现在屏幕上。
他打上肥遗二字,又画了一张金乌和毕方互啄的图,再次发上微博。
微博下的粉丝快哭了,他们何曾见过太太如此高产?
接了几个私信轰炸求了很久的商稿画完,白渺在家昏睡了几天,被闻从泉一顿夺命call强行吵醒。
神棍啊,你别是忘了今天要去拿毕业证吧?
白渺翻了个身,眼睛都没睁开:那东西晚几天拿又会怎样?
闻从泉:全都今天统一拿,过时不候!好不容易让那姓张的松口,神棍你到底想不想毕业
白渺手一松,手里的手机掉在枕头上,安详地闭着眼继续睡。
我到你家楼下了,快下来
白渺躺在床上,动都不带动一下。
我靠,这什么玩意!鬼啊!
混沌的大脑里接收到了几个关键词,白渺勉强睁开黏在一起的眼皮,探手把手机拿起来:什么鬼?
对面的闻从泉心有余悸:没事没事,这里阴森森的,又看到一个红裙女人突然冒出来,吓得我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说你刚刚有点吓人不是,没有骂你的意思
白渺:
他揉了揉眉心,坐起身来:行了,你站着别动,我现在下来。
等白渺下楼走出夕阳红小区,就见闻从泉面红耳赤,狼狈地对着一个眼熟的红裙女人连连摆手。
这女的不就是之前老猪馄饨店的那个女人吗?
白渺面无表情地上前,挡开红裙女人抚向闻从泉肩膀的手,抱歉,我和我朋友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挡开的手还没碰到红裙女人,红裙女人瞬间像是被咬了一样迅速收回手。
她扯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这样啊,打扰了。
说完,红裙女人飞快消失。
闻从泉摸了摸脖子,嘟囔道:神棍你那脸色臭的,都把人吓到了。
白渺死鱼眼扭头:怪谁?
闻从泉:
白渺一看闻从泉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嘲道:不爱贫乳萝莉了?
闻从泉嘿嘿一笑:大胸御姐也不错。
白渺冷笑一声:大胸御姐?吃人不吐骨头的喜欢吗?
还是一张嘴能把人整个吞下肚的蛇妖御姐。
闻从泉认怂,不敢再惹一脸低气压的白渺。
余无大学教学楼主楼三楼,因为这些回校的毕业生们而热闹了起来。
这些好几个月没见的同学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等待着领取毕业证,同时好奇地询问着各自的工作和下一步的人生规划。
白渺和闻从泉走上三楼,整个三楼顿时一静。
几乎所有人,都或明或暗地看向白渺。
靠的近的几个人甚至下意识地退远了些。
白渺耷拉着眼皮一脸不爽,往墙上一靠就闭上眼睛。
闻从泉和几个熟悉的同学打了声招呼,就也靠在白渺旁边的墙上玩手机。
等待的过程中,一阵交谈声从楼梯飘了过来,在诡异安静的走廊里听得很是清晰。
听说张宇毕设拿了优秀,还是全系最高分?
那肯定是,张宇是什么水平,能得张国师和松山画院的教授们亲口夸赞的,能一样吗?白渺还是比不上他的。
唉,怎么没在毕业展里看到他的毕设?平白被白渺抢了风头
一群人从楼梯上来,其中一人抬头,就看见靠在墙上的白渺和瞪着他们的闻从泉。
这人当即脸色微变,一扯身边还在夸夸其谈的同伴。
说的什么玩意?谁比不上姓张的了?闻从泉语气极冲。
整条走廊瞬间寂静下来,周围人都一副微妙又古怪的表情,楼梯那几个人也尴尬地互相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