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完信之后他才说道:“火铳跟火炮也不是万能的,齐国那边有什么动静?”
凌福说道:“动静倒是没什么,除了正常防守之外什么反应都没有,将军,你说他们是不是怕了?会不会投降?”
“投降?”萧雪行嗤笑一声:“魏国其他人都有可能投降,只有元恪不可能。”
就算元恪想要投降他也不会给对方这个机会。
从现在来看当初萧子瑢是没受到什么伤害,但如果萧子瑢没有那身通天本领呢?若是他没有寻到地宫所在,甚至不能炸开地宫呢?
后果会是什么?被囚禁在宫中,被元恪侵犯,生不如死。
每每想到这一点,萧雪行都恨不得将元恪大卸八块。
不过这样似乎也太便宜他了,不如让他也尝尝被囚禁的滋味。
若是元恪投降的话,哪怕为了安抚魏国那些士兵也要表现出善待的样子来,这跟萧雪行的初衷可是完全相反的。
当然以萧雪行对元恪的了解,对方想必不会轻易投降,那就不是个正常人。
萧雪行继续派斥候去打探消息,同时稳扎稳打,手下的军队也在一点点推进。
但凡跟他们对峙的魏军不是被杀的丢盔弃甲,四散奔逃,就是直接扔兵器投降。
这些投降的魏军被萧雪行安置在别的地方,不敢跟齐军放在一起,一方面是因为对方军容军纪都太差。
按照道理说以前齐军其实也比魏军好不到哪儿去,但是自从萧子瑢搞出了让人耳目一新的训兵方式,并且出了成果之后,萧雪行就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情况。
当初所有人都觉得萧子瑢这样做是哗众取宠,为的就是训兵的时候好看而已。
然而等到真的打起来了,当初对这种训兵方式嗤之以鼻的将领都灰溜溜的闭上了嘴。
令行禁止是多少将领努力都达不到的,中间总是会出些叉子,然而这些在晋陵卫和雪字营之中却没有出现过。
第一是因为这些士兵都被教育的对摄政王对皇帝绝对忠诚,第二就是他们识字,写在纸上的字传过去总比口口相传更加准确。
甚至萧子瑢还搞出了旗语,实在不行还能用这种方式来传递消息。
所以齐军能够推进得这么快也并不全是火器的功劳。
这些魏军被安置在一旁,就连他们的将领都老老实实。
凌福有些担心问道:“将军,万一他们再反了怎么办?”
萧雪行看了凌福一眼:“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反了还能怎么做?投降了还能老老实实被编入我军或者放回去当个普通百姓,再反……那就只能跑去当流民了。”
如果魏国指望的上他们还投降做什么?
所以别说萧雪行派人看管着这些人,哪怕不派人过去,这些人也未必会跑,当然多呆上两天他们也跑不了了。
以萧雪行的黑心程度,怎么可能让这些魏军吃饱?吃都吃不饱还怎么可能跑得掉。
因为长时间以来战事接连不利,魏军的人心已经散了。
再加上枢密院派人在魏军之中煽风点火,时不时就有人跑过来投靠萧雪行,一开始的时候人还比较少,等到了后来人越来越多。
甚至出现许多伍长什长带着人偷偷的跑出来之后在路上遇到了其他兄弟,然后在欢声笑语之中跑去齐军营地投降。
萧雪行对这些人自然是来者不拒,然后统统打发他们去管那些魏军。
一开始荆什还有些疑惑,让魏军管魏军,能行吗?
后来他才明白,摄政王这是把人心已经摸透了。
在战场上投降的魏军跟过来投靠的魏军是两种待遇,投靠过来的魏军本来就是想要寻一条出路,就算被齐军接纳了他们也未必心安,所以他们需要表现出自己的忠诚。
可现在又不让他们上战场,毕竟现在上战场就等于拿军功,萧雪行提拔自己人还来不及呢,哪里用得着这些人去表忠心用。
于是这些人就想着法地折腾这些被俘虏的魏军,却又不会真的危及他们的性命,俘虏营地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叫骂之声,大多都是以前的一些同袍互相辱骂。
被折磨的人是为了泄愤,被辱骂的人则是为了跟他们划清界线。
等到后来吵的萧雪行都有点烦了,就派人过去让他们闭嘴,这才安静了下来。
比起俘虏营地的吵吵闹闹,咸阳那边显得安静了许多。
这隐隐让萧雪行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就在他们打到咸阳百里范围之内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魏军变得更加奋勇,跟之前那种消极抵抗完全不同。
之前那些魏军可能是怕被降罪,又不敢直接投降,所以意思意思地打一打,然后等着被俘虏。
而现在那些魏军则真的开始拼命,哪怕面对火铳跟火炮也悍不畏死的冲上来,似乎企图用性命来将战线推进。
火铳还好,火炮若是被近身之后,基本上就等同于失去了效力,再加上火炮难以移动,这些人打的注意似乎就是毁掉火炮。
魏军突如其来的奋起让齐军有些措手不及,凌福跟荆什两个人都如临大敌。
而萧雪行则坐在中帐之中,不曾着甲,一袭青衣坐在那里十分镇定说道:“无妨,派飞鸢出去。”
之前虽然没有飞鸢再运过来,但当初火器营被炸了之后,那些火器残骸也没有真的消失不见,而是被凌福收集了起来。
萧雪行来了之后就让活下来的两个技师将飞鸢残骸收拾了一下,制作出了一架比较小的飞鸢。
这一架飞鸢因为缩水的缘故无法带人上天,但它自己还是能飞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