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营将领的运气还不错,骑兵追击出去杀的人不多,因为他们发现嚈噠骑兵的行进方向是人家的营地,为了避免出现关门打狗的情况发生,他们十分识时务地退了回来。
对比起手下的郁闷,先锋营将领听到之后差点高兴的手舞足蹈:“太好了,太好了!”
骑兵:????您是怕我们立功还是怎么着?
先锋营将领问清楚地方之后立刻派斥候查看了一下对方的人数,如果人多的话他就要求援了。
在得知嚈噠那边人至少有万人之数以后,先锋营立刻带着人回到了营地,准备上报。
他回去的时候萧雪行正在给萧子瑢写信,将这一路的见闻写给萧子瑢看,他觉得萧子瑢应该还没见过冬天的海什么样子。
说实话,北地这边冬天的海其实没什么看头,海水颜色深一些,海风又大又冷,等到靠岸的时候就发现这个时节北地的植物都已经凋零,只剩下枯枝败叶,一眼过去荒凉的很。
但萧雪行还是将这些都写了进去,等到听了先锋营那边的报告之后,他想了想干脆又把嚈噠的事情写了写,顺便还写了他们打跑了嚈噠。
嗯,虽然还没出兵,但是对于这场战争他还是挺有信心的。
若是连这些嚈噠人都打不跑的话,他也不用打北魏,干脆打道回府得了。
萧子瑢在看到信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意外,他知道嚈噠一直在跟北魏缠缠绵绵,对方想要让北魏纳贡,顺便俯首称臣,但是元恪明显不愿意,只是他没想到嚈噠居然能够打到东部地区。
萧子瑢在看了嚈噠士兵的所作所为之后,十分生气的跟萧雪行下了同样的结论:“元恪这个废物!”
胜利的捷报是在半个月之后到达建康的,两地间隔较远,消息传递自然也慢,不过萧子瑢一眼就看出萧雪行是先给自己写的信后来才跟嚈噠开战的。
萧子瑢拿着捷报轻笑了一声:“真有自信。”
不过也正是因为对方这一份胸有成竹的自信,让萧子瑢忽然很想去看看。
他还未曾真正见过萧雪行领兵打仗的模样,只可惜当初没有机会,现在更是不太可能。
哪怕朝中诸公同意,萧雪行也不可能同意。
萧子瑢匆匆扫了一眼那份捷报就没再多看,而是开始思考回来之后怎么赏才好。
摄政王的地位够高权力够大的确麻烦,都已经赏无可赏了,看来只能写信“勉慰”一番。
萧子瑢一边想着一边抽出了一张信纸,萧雪行不在他身边,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皮了,信上写的话语甚是露骨,写完之后他偷偷笑了两声,也不知道萧雪行看了之后会不会睡不着觉。
萧子瑢刚把信装起来吩咐快马送去给摄政王就听到急匆匆的脚步不由得微微蹙眉,一般宫人这么快步走过来意味着有大事。
果不其然,小黄门在外面轻声说道:“启禀陛下,兵部尚书求见。”
萧子瑢沉声:“让他进来。”
兵部尚书急匆匆进来一行礼说道:“陛下,刚刚传来消息征北将军营中火器爆炸,恰逢北魏偷袭,不敌,退兵二十里。”
第323章
萧子瑢听到之后立刻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火器爆炸肯定不是小范围,若是运气不好可能放置火器的整个营地都会被炸上天,比起退兵二十里这话总是情,他更关心麾下士兵的死活,那可都是晋陵卫和落雪卫的精锐。
火器没了可以再做,如果这些精锐没了,萧子瑢能够心疼死。
“伤亡四十余人。”
四十多个人,放到后世那就是大案,但放到当下,尤其是战场上似乎又不算什么。
萧子瑢沉默半晌才叹息说道:“知道了,有没有查明为何爆炸?”
他没有质问是不是防护措施没做好,火器危险这四个字基本上已经刻在晋陵卫和落雪卫的心里了,他们的军营墙上挂着的除了军纪就是这些基础知识,为的就是潜移默化的灌输思想。
而且凌福跟荆什两个人都是粗中有细,之前一直进攻的时候都没问题,现在突然出现了问题那肯定有外部因素。
唔,考虑到北方如今天气干燥寒冷,他怀疑跟这个也有关系。
兵部尚书眉头紧蹙说道:“根据前线传来的消息,似乎是有细作往火器营泼了一种水状物体,点燃之后难以扑灭,哦,征北将军言那东西是黑色的,十分粘稠。”
萧子瑢猛地抬头:“黑火油!”
“黑火油!”同样得到消息的萧雪行也一瞬间判断出了这个东西。
自从萧子瑢登基之后,很多产业之类的都转移到了他的手上,提炼黑火油的炼油厂他也是去过的,见过黑火油原本的样子是什么。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北魏手上竟然也有黑火油。
萧雪行站在舆图之前,在上面画了一个红圈,那个红圈正好是他们最近探查出来的嚈噠打过的地方,红圈之内是整个浮阳,再没有其他。
萧雪行他们如今正好在浮阳城之内,他们在去偷袭嚈噠军营的时候,嚈噠人并没有全部留在军营,而是有一部分出动去劫掠,目标正好是浮阳城。
萧雪行派人留下收尾,转头带着人去了浮阳城。
他们到了浮阳城的时候,嚈噠人刚刚进城要实施抢掠,萧雪行他们来的正好,直接将城门一关,关门打狗。
在城内,萧雪行不敢动用火器,但是在这里嚈噠的骑兵也发挥不了优势。
只比拼冷兵器的话,落雪卫在瞄准器的加持下几乎人人都是神射手。
萧雪行让人大声告诉百姓找地方躲避,然后弄出了重弩。
前后不出两个时辰,嚈噠人基本上就被剿灭,因为情况特殊,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等打完之后萧雪行一路带人去了郡守府,等到了那里之后发现府门大开,里面都是一些自裁而死的家丁侍。
萧雪行带着人一路进去,刚走到正堂就看到一个身着北魏官服的中年男人吊在大堂正中央,而在迎面的墙壁上写着鲜血淋漓的几个大字:勿伤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