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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
陈安点头,“我会把这件事烂肚子里。”
谭青青看陈安还算听话,面色和缓了些。
“以后,也告诉陈石,不要进我的房间。我的房间从今天起,只有贺娘和陈花能进。”
“我等会就跟陈石说。”陈安应着。
见陈安还算识趣,谭青青整理好里衣后,穿戴上外衣,“你不走,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
“那还不走?”
陈安抱着翠玉豆糕,赶紧离开了谭青青的屋子。
却又在走之前,回过身来,“青青姐想去沈老太爷的私塾上课吗?”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我?”
谭青青有些疑惑。
不是说要走吗?怎么还来问问题?
陈安默了默,才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沈老太爷的私塾只有五十个弟子名额。如果我考上的话,那么其他人考进去的几率就会更小。若是青青姐想去私塾读书,我可以为了青青姐交白卷。”
谭青青,“……不是有50个名额?就算你不交卷,别人也会交。你不上私塾,别人就会争着上。”
谭青青真是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让陈安的双科达标。
结果陈安不仅不珍惜,还要把到手的机会推给别人。
谭青青不生气才是奇了怪了。
“你必须得考进去。”她给陈安下了死命令。
“你要知道,在渝州城,沈老太爷是为数不多可以让你参加童生试的人。你若是不进入他的私塾读书,那你就参加不了童生试。你连考试的资格都没有,还如何考取秀才,争取到府衙的补贴?”
“你们兄妹三个在我家吃吃喝喝不要钱吗?”
“你拿不到补贴,我又为何要养着你们兄妹三个?”
陈安愣了愣,却最终还是咬唇应答,“我明白青青姐的意思了。”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意思,那就赶紧回去读书吧。”谭青青道,“若还有什么问题,明早再说。”
陈安离去了。
陈安走后,谭青青回到自己屋子床榻上,翻身就睡。
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洗澡被男人看了的事。
或许在她心里,陈安不过是个不到13岁的男娃。就算看光了女人身子,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反应。
更何况陈安还说他没看见。
那谭青青就更不必把此事记挂在心。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
谭青青还睡在床上朦胧着眼时,院子里头就吵吵闹闹的。
闭着眼听了一段时间。
外头好像有人在不停的搬运桌子椅子。
虽然干活的人手脚很麻利。
但难免会有磕磕碰碰。
所以这动静自然就大了一点。
嘈杂的声响让谭青青彻底没法在床榻上装鹌鹑。
没法子,谭青青只能从床榻上起身,洗漱,穿戴好衣物,推开门进入到院子,查看院子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只见镖局的伙计从杂物室里搬运出来了好多,平常根本用不着的桌子椅子。
这些桌子椅子常年没有被人使用,犄角旮旯里早已经积满了灰,和裂纹。
伙计们正在清洗这些桌案书椅,并检查它们四角是否有缺漏。
与此同时,谭家的几个小辈,则皆是一副懊恼悲丧难过的表情,在旁边垂头丧气地杵着。
谭青青走到谭摘星旁边,问,“今儿,教书的就要过来?”
“可不是嘛!”
谭摘星哭丧着脸,“我哥都说不想去读书了。宁愿做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也不愿意去上沈老太爷的私塾。可你知道我爹说什么?我爹说,如若我们不去读书,就打断我们的腿!你听听,这像话吗?”
“我们又不像城里的那些,启蒙就一直抱着书啃的孩子。我们一日12个时辰,7个时辰都在练武。可那些孩子呢?一日12个时辰,7个时辰都在读书写字。”
“我们跟他们一起去考试,怎么考得过人家嘛!”
这个时候,皮猴子陈石却突然凑过身来,“我哥也没有把所有时间都花在读书写字上面呀!我哥咋就不怕呢?”
如此失智言语自然遭到了谭青青和谭摘星的怒怼。
“你也知道是你哥。”
谭摘星气愤的不得了,“我还想问你呢,你跟你哥哥难道不是一个爹娘生的?那为什么你哥读书写字比你厉害?你就半点没学到你哥的好?”
陈石,“……”算了算了,跟谭家的扯犊子扯不赢的。他还是闭嘴,不要说话了。
谭青青见谭摘星如此生气,只好劝她。
“算了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又改变不了。与其在这发牢骚,还不如想想之后要怎么应对。”
听到这话,谭摘星便狐疑地问,“怎么,
', ' ')('你有主意了?”
谭青青点头,附在谭摘星耳边嘀嘀咕咕了好些话。
谭摘星越听,眼睛越亮。
“好好好,就这么办。”谭摘星兴奋着道。
过了辰时,教书的先生才姗姗而来。
这位教书先生看着年纪已经年过花甲,山羊白胡子就挂在下巴那儿。他穿着一身的灰白素褂,坐在了最前面的书案后面,正对着谭青青众人。
在场一共有8个书桌。
七大一小。
七个大的自然是给谭氏小辈和陈安陈石的。至于那个小书桌,便是给陈花坐着的。
陈花人小鬼大。虽然她并没有被启蒙过,哪怕给她一本书,她翻来覆去也看不出个什么名堂。但她倒是比哥哥姐姐们老实。先生让她自己在那练习握笔,她就乖乖在那儿杵着,捏着毛笔中部,默默数着狼毫的毫有几根。
老先生在那儿坐定,便开始自我介绍。
“老夫姓蔡,名温昇,字瑜之。”他道,“你们可以唤我蔡先生。”
“我的学识虽然比不上蒲先生,也比不上沈老太爷。但自认学识还是能比得上大多数人的。如今被龙门镖局的掌事,请来给你们教书念字,也算是师生之间的一种缘分。”
“你们老老实实听课,老夫便安安稳稳的教。但如若你们要是在我的课上动些某些不该有的小心思,那我就要禀告给你们的长辈,让你们好好接受惩罚。”
“现在把《礼记》翻到第一页。”
……
四书五经那么多内容,却从初始级讲起。就算他们满打满算上完8天的课程,8天后,该是要挂科的,一样挂科。
“噗嗤噗嗤。”坐在谭青青身后的谭云星,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怪音。并在发出怪音的同时,戳了戳谭青青的背脊。
课上,互传小纸条被发现
谭青青知道后面有人在戳她,便身子后倾,小声问谭云星,“干什么?”
“你想进沈老太爷的私塾吗?”
“不想。”谭青青回应的很干脆。“这辈子最烦的就是读书写字了。我宁愿躺在钱堆上数银子,也不愿意翻书认字。”
尤其这些书上的内容还都是用繁体字写的。
天知道她看的有多费劲吗?
之前在学校里也是。
写个论文,头都要秃了,每天发量都在11111。纠结来纠结去,翻遍了图书馆的所有资料,还码不出半个字来。
终于好不容易凑够字数了吧,结果查重的时候,重复率还高了。
等好不容易重复率降下去了吧,交给导师。
导师却只是皱皱眉头,然后只对谭青青说六个字,重写吧,偏题了。
人家让她再重新好好看看论文题目——牛头不对马嘴,重点也是一个都没抓住。
这论文交上去,肯定是不能过关的。
……
……
话说回这边。
……
既然谭云星问自己,想不想进沈老太爷的私塾读书。那谭青青自然是要想办法,把厄运灭杀在摇篮中。
省得接下来几年都要去受苦。
“刚刚我跟摘星说了,既然我们不想去读书,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蔡先生教书时我们‘认真’听。但八日后去考试,即便‘竭尽全力’也依旧没法入学。懂?”
谭云星知之半解,“怎么装已经用尽全力了?”
“趁现在,把所有要考的题目范围,能抄的抄了。考试的时候,要么偷抄,要么换卷子。总之不能交白卷。到时候我们即便因为卷子做的太差而导致不能入学,长辈们也不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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