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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后来咋把租子收齐的?”谭松柏好奇地问。
“说不过他们,就揍呗。”谭摘星磕着瓜子,漫不经心地道,“有些人啊,你跟他好好说话,他就是不听呐?!非要逼人家拿出拳头来,跟他比划比划。”
约定上山
谭青青趁这几人打麻将,没闲余功夫搭理她。冲出来,便是大喊,“大伯二伯来啦!”
这伙人听到谭从文谭考文的名字,当即被吓得,手上的瓜子壳儿都掉了。
几个人就像是条件反射似的,分工合作。
谭云星和谭荣柏将桌布四角拎起。一百多个麻将牌被包裹在布片中,一下子就打包好,扔给了谭松柏。
谭松柏接过布包,立即带着布包就往屋子里冲。
至于谭摘星,则是将桌子上的铜钱,全一股脑地抹进自己的衣袖里。
几个人做完这些事儿,竟然还用时不到30秒。
等他们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以后,个个都冲着谭青青怒吼。
“谭青青!你耍我们?”
谭青青瞧着这几个人知道自个儿被耍以后,竟还想继续把麻将摆放到桌子上,继续打。
便一屁股坐到桌子上。
“谁叫你们趁我不在,偷偷打麻将的?该。”
“那还不是因为你没回?我们里里外外寻了那么久,都没瞧见你的影子?你自个儿不在屋里,还能怨我们嘛!”
谭云星气的不行,“快从桌子上下去,我们刚刚那一局都还没打完呢!”
“没打完,你们也只能重新打了啊。”
反正牌都已经乱了。就算他们记性再好,也不可能将之前的牌面,一个不错地恢复如初。
“在你们继续打麻将之前,问你们个事儿。明天你们有没有空?有空的话,陪我出个门,上个山呀。”
“上山?”谭摘星疑惑地问,“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上山?渝州城里没活儿让你做啦?”
“渝州城是有活儿。但最近不是想出门转转嘛?”
谭青青道。
“城西口那个药材铺你们知道吧?药材铺的黄掌柜,给了我一本《中草药全》,叫我按照这上面画的,采集药材。他收价还可以,我就想着拉着你们一起出去赚点钱。”
“你们这打麻将的铜板,应该不是你们自己的吧?”
“赢了铜板的人,还好说。这输了的,不得给自己找点后路,把铜板还回去?”
就算是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大伯二伯回了镖局算了镖局的账后,谭氏这几个小的身上,肯定就没有银子了。
因为他们身上的银子,都要拿出来,填补缺漏。
二者,就是防止几个小的出去赌,把好不容易存下来的家当,全给赌出去输光。
至于谭摘星刚刚收起来的铜板,还指不定是从哪个小弟身上搜刮来的呢。
毕竟他们在渝州城,也是当之无愧的“恶霸”。好些小弟,都想过来“孝敬”姓谭的,以免自己以后受到欺负,连个帮忙的都没有。
谭青青果然说中了这几个的心思。
谭松柏输的最多,于是他立马奔过来,扯着谭青青的胳膊,就腆着脸推耸着谭青青。
“咋?那个黄掌柜的,收价比别的药铺高?”
谭青青把《中药草全》从布袋中拿出来,随意翻开了两页,“我看了下,黄掌柜收的价,跟其他药材铺收的价差不多。”
“那我们干嘛死乞白赖地上山帮他找药材呀?”谭松柏表示这个活儿,不划算。当即就想撂挑子。
于是谭青青立即改口,“但黄掌柜需要大量蝎子,蜈蚣,蟾蜍,蜘蛛,毒蛇之类的货。我看了下他家药铺的药材,都是已经炮制好了的。哪怕是蝎子毒蛇什么的,都是死物。不是活的东西。我这本册子上也写了,我们只用将药材采集回来就能拿钱。”
“至于炮制,应该不是我们来做。”
“五毒吗?”谭松柏将谭青青手里的册子拿过去,翻阅了一番。
然后叹气,“果然不是什么容易的活儿。你看看,这路边上就有的野草药材,十斤才两文钱。像这种可以大量养殖的,比如这麦冬,也才五文钱一斤。”
谭青青瞧着谭松柏只看便宜的,便逼迫他把册子往五毒上翻,“看看蝎子,看看蜈蚣的价。”
“再看看灵芝,看看人参,看看石斛,看看天麻的价格。”
谭松柏表示看完了,又能怎么样?
“人参多难挖啊?灵芝也很难找啊。石斛,天麻就更不必说了啊。还有五毒,你敢碰这玩意儿?”
……
“有啥不能碰的?蜈蚣,蝎子都是310文钱一只,这价格,还是很可以哒。毒蛇收价就比较高了,看品种。眼镜王蛇就是100400文钱一条。其他的,无毒菜花蛇,倒是可以卖去酒楼,也是几十文钱一条。至于泡酒用的,乌梢蛇,也是100300文不等。”
“灵芝,人参的收价就更可以了
', ' ')('。也是看品相决定。好的,大的,品相绝的,能给出50两纹银的高价。差的,小的,残次品,也能给个12两呢。”
大家瞧着谭青青是认真的,纷纷惊愕。
“谭青青,你是我们几个中最不缺钱的了。咋还一门心思钻钱眼子里去了啊?再说了,你要是缺钱,也可以找你那梅姨母要啊。前几天,你梅姨母不就是给了你20两银子,让你和小四买了些家具?”
这话,谭青青就不爱听了。
“要一回两回可以,天天要,怎么成?再说了,亲爹亲娘,也不会天天给孩儿零花啊。”谁家能供的起,日日十几两银子开销的姑娘?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
但,小五这几日都去干嘛啦?几十两银子都不够花?
“行吧,行吧。”谭摘星瞧着谭青青是认真的,倒是第一个松了口。
“你明儿去,我们明儿早上,就来你院子口集合。不过既然明儿一大早就要出发的话,今儿晚上,就要把干粮备足。馕,水,攀登用的绳索,背篓什么的,都要准备齐全了。”
才不过片刻的功夫,谭摘星便已经开始安排了。
“不过提前先说好,谁找到的药材,就归谁卖。赚的银子,可不能叫你一人独吞喽。”
“瞧你说的。”谭青青噘嘴,“你们找的,当然是你们自个儿卖啦。我怎会要你们的?我只是一个人上山,太形单影只,想找几个人陪罢了!”
准备好采集用具出发
谭摘星听了后,表示,这还差不多。
要是他们辛辛苦苦采集来的药材,最后都进了小五的口袋,他们说什么,也是不会陪着小五一起上山的。
其他人表示有了谭青青的保证,他们也能勉强同意,一起上山找药材挣点零花。
毕竟,镖局也不能天天吃咽糠菜。
新来的那几个小家伙,因为没钱举办迎新宴,直到现在都还没赐名,没被正式收入镖局呢!
他们,就更别说了。
人都要贫穷傻了。
既然已经决定明天要上山挖宝,那今晚上就不能再打牌。
他们各自分工忙碌起来。
谭摘星到自个儿后厨,舀了几盆面粉,放到洗干净的桌面上。就着从井中舀的井水,和面。
面和好。
灶台的火也生起来。
锅烧热,撒了点动物油脂润锅。
一团团弄好的面团敷成饼状,粘在了大铁锅的锅底和边缘。
让锅里烧着馕。
包括谭青青在内,大家将能用的工具收拾出来。
绳索,药锄,背篓,鱼篓,夹蝎子蜈蚣用的铁夹子。捕蛇用的套索、蛇叉钳、网兜和蛇叉。
外出要用的水囊,锅铲,还有粮食:土豆番薯花生瓜子啥的。
人多力量大。
他们没一会儿,就把明天天不亮出发要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
倒是隔壁谭青青院子里的陈石陈花,挤出小小脑袋,一副虽然好奇,但不敢随意打搅谭青青等人的模样,叫人忍不住心头一软。
“哎呀。谭小五,你瞅瞅。你屋子里还有两个娃呢?咱这出去,也不知道要出去几日。这两个娃,就这么扔屋里啦?”
谭青青顺着谭摘星的声音瞧过去,确实瞧见了陈石和陈花,乖乖伫立在墙角边,一副糯糯不敢多话的模样。
“哎呀,你不提醒,我倒是还真忘了他们了。”
谭青青道,“咱们出去这一回儿,也不知道三四日能不能返程。这两个娃,没饭吃,可咋搞。”
“要不送回镖局?让伙计们看着?”谭云星提议。
“不成!”谭松柏道,“要是送回镖局让伙计们看着,那咱爹不就知道咱出城进山了?那咱卖的药材钱,岂不又填补了镖局的缺漏?”
“不成不成。不能送回镖局!”
“那咋搞?”谭摘星着急地问。
谭青青瞧着大家左右为难,便只好从自个儿箧笥里,拿出了两百枚铜板出来,给了陈石陈花一人一百铜钱。
并嘱咐。
“你们这几天乖乖在家。没人在的时候,不要碰火。不要随便生炉子。养好鸡,养好菜。饿了就自己出门买点吃的。要是遇到事儿了,就偷偷去陶府找你们的陈安哥哥,晓得不?”
陈花人小,人还是懵懵懂懂的。
倒是陈石,早就是小油条子一个了。
陈石将陈花手里的那一百个铜钱,也全都梭哈进自己的袖子里,面上还是副您几个出门慢走,不用担心他们俩的欠揍样儿。
“晓得,晓得。咱俩就在家里,帮你们守好院子。一定不让你们偷偷上山挖宝的事儿,给镖局的谭大伯和谭二伯知道。若是他们突然杀回来问起,我就说你们去城外打野食去了。至于能不能猎得野兔野鸡崽子,以及什么时候回,俺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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