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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香菱算是想好了。
“这样,我先买三盒试试。要是用的好,你再做的时候,给我带来。”
“行啊。”谭青青答应的很是爽快。“我什么时候再做了,就什么时候再告诉你。”
谭青青拿了三盒玉蓉散给香菱,进账了七钱银子。
剩下的玉蓉散,谭青青没找到其他人买,便只好提溜着,去找表姐们。
“大表姐,二表姐!”谭青青一进屋,就把手里的玉蓉散一人给了两盒。
陶曼凝和陶若灵可不像香菱不识货,她们一拿到玉蓉散,就知道里面的成分。
这里面,可都是实打实的美白药材。
陶曼凝更是惊叹,“这成品,一般药铺没卖的吧?基本都是把配好的药材卖出去,咱自己在家研磨。你这做了这么多,怕是费了不少气力。”
“那可不?”谭青青道,“都是百分之百手工研磨,可淘神了!”
“而且我刚做好,就给表姐们送来了。可见你们在我心中的地位,那绝对是一等一的!”
“鬼才信哦。在你心里,不都是谭四姐儿最重要?你老实说,你是先给的谭摘星,还是先给的我们?”
“那……当然是先给的你们啦。”谭青青虽然嘴上这么说。
心里却想着,谭摘星研磨药材的时候,就把研磨好的药粉粉拿了点走,这应该是不算数的。
毕竟还没正式装盒嘛。
“那个,陈安呢?我走一圈,怎么都没瞧见他?”
陶曼凝一听这话,就放下了手中的药盒子,揶揄道,“就知道你没事才不会献殷勤。看来啊,这两盒芙蓉散,我是无福消受咯。”
“无福?什么意思?”谭青青心头一紧,莫非陈安已经凉了?
好在陶曼凝说了后面的部分。
“我娘把陈安送去了沈府,让沈府的蒲先生,亲自去考究陈安的学问。已经去了一天一夜了,到现在都没回呢。”
“那姨母呢?也没回来吗?”
“没。”陶若灵道,“娘回一趟娘家,又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才一两日,自然也是没有惊动陶府。总之啊,陈安人不在陶府。你要去找人,得回沈家。”
沈老太爷其实也是谭青青的外公。
只不过,谭青青的爷爷外公,孙子辈都太多。每一个都顾的话,根本就顾不过来。
再加上沈老太爷是个沉默寡言的老爷爷,看谁都是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完全不如谭老太爷乐呵,故而谭青青对沈老太爷的印象,也仅仅只停留在小时候,被他抱在怀里扎胡子的那段模糊记忆。
就这记忆,都还是这具身体本人的。而非来自谭青青这个外来灵魂。
“我好些年都没见着太姥爷了。这空手贸然前去,不好吧?要不,大表姐二表姐陪我去一趟?反正也都在渝州城,一去一回,也要不了几炷香。”
“咦,不去。”谁知陶曼凝和陶若灵本人也对回沈家,深有抵触。
“太姥爷可严肃啦。就是咱亲爹们去拜访,太姥爷都没给个好脸色。更不要说我们。”
“而且一般人家,孙女不心疼吧,总是要心疼心疼孙子吧?你看太姥爷什么时候又给过三弟好脸色?”
“总之呀。太姥爷油盐不进,除非你文章写的真达到他要求了,他才给个笑脸。不然,咱都没戏。”
……
可是,谭青青也不敢自己去啊。
“表姐!你们真的忍心,让青青一个人去面对疾风嘛!”
陶曼凝将谭青青送上来的两盒玉蓉散,放回自己的箧笥中,“忍心啊,咋不忍心?除非你告诉我们,你跟这陈安究竟什么关系。说了,我们再考虑要不要陪你走这一趟。”
“但你要是不说……”
陶曼凝摊手,“那就没办法啦。”
谭青青想了想,捡了不要紧的说,“就是一般姐姐弟弟的关系啊。”
陶曼凝忍不住调侃,“那些个富家子弟,调戏良家女时,也是先认的哥哥妹妹。”
“那不一样。陈安是我亲手捡回来的。”
“陈石陈花你也亲手捡回来了。怎不见你对他们这么关心?”
“这不是陈石陈花没遇到事儿嘛!”谭青青推搡着陶曼凝的胳膊,“表姐!姐姐!姐姐姐姐!”
“好好好,行行行。”陶曼凝示意谭青青别再推了,再推,人都散架了。
“那我跟二妹就勉强陪你去一趟吧。”陶曼凝终于松口,“不过先提前说好,我们未必能帮你把陈安带回来。要是带不回,你也别哭天喊地。再就是,才两盒子芙蓉散怎么够?怎么也要四盒。”
“给给给!”谭青青又往箧笥里拿了六个盒子出来,“一人我送五盒!这总可以吧?”
“那这剩下的呢?”陶曼凝瞧着谭青青箧笥里还有那么多芙蓉散盒子,便问谭青青剩下的怎么办。
“那当然是拜托表姐们帮我卖出去啦。”谭青青嘿嘿赔笑,“表姐们人脉广,又认识
', ' ')('不少深闺女子。这么好的人脉资源,我不用白不用嘛!”
陶曼凝忍不住调笑谭青青,“就数你最鬼灵精!”
陶曼凝答应了谭青青帮忙卖货的请求。
也同时答应了与谭青青一同走一趟沈府。
几个人站在府门前,让陶府小厮赶紧把陶府出门用的马车牵引出来。
在等小厮牵引马车来时,陶若灵还吩咐了贴身丫鬟,去集市买了些物产,买好就回来,放到车上。
她们几个也没等小厮丫鬟太久,便驾着车,提着物产,出发去沈府了。
沈府在城东。
虽然沈家不如陶家有钱,但沈府在渝州城的地位,却是一等一的。
富商见了沈老太爷,都得低头,侧身而过。
渝州城也遍布了沈老太爷的门生,每家每户都以自个儿孩子入沈府私塾读书为荣。
哪怕不是沈老太爷亲自教授,是请的京城来的蒲先生,大家也都是像疯了似的,趋之若鹜。
每年光是上门拜访的贵客,都数不过来。
更不要说沈老太爷还有没有空,去享受含饴弄孙一般的天伦之乐了。
谭青青一行人来到沈府,刚要进门,便被府邸门前的小厮拦住。
小厮开口就是,“拜访沈老太爷,得提前准备拜帖。没有给过拜帖的还是请回吧。”
十日后,全城考试
听到这话,陶曼凝很是生气。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们可是太姥爷的亲外孙女。亲外孙女回沈府,还要拜帖?”
那小厮再一细看,立马哈腰道歉,“是小的眼拙了。不瞒几位姑娘,实在是这几日来沈府拜访的客人太多,小人也是晕了头!”
见此,陶曼凝疑惑道,“来了多少人就晕了头?”
小厮道。
“这不是蒲先生来咱沈府教书了吗?几乎惊动了整个渝州城。这渝州城稍微有点家底的,都想把自家孩子送来读书。这几日,光是拜帖,小的就收到了几百份。府中迎客的茶饼,都要见底了。”
这么夸张?
谭青青一行人半信半疑地走入了沈府。
结果还没走两步,就瞧着,不知道是哪家的老爷,从里头出来。
这位老爷瞧见谭青青一行人,也没施舍半个眼神,就这么直愣愣路过。
而深入府内,则还有几家的老爷,跟沈老太爷在那儿拉拉扯扯。
府中堆满了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以及肉脯。
沈老太爷就被这一堆东西围绕在了中间。
老太爷一直说不要不要,贵客们却一直让老太爷拿着拿着。
总之场面十分混乱。
谭青青见沈老太爷没空管她们,便拉扯着两个表姐在府上逛了好大一圈,找陈安在哪儿。
就在谭青青觉着,陈安不会真的要凉了时,人总算是被谭青青给找到了。
陈安被关在了后院。
整个后院除了些养殖在花圃里的花花草草,基本都是青石砖空地。
空地上摆放了数十张桌案。
陈安就坐在最中间那张桌案上。
但他埋着头,正不知在默写什么。
桌案上也是放了一堆涂满墨水的纸。
谭青青走过去,随便挑了一张拿起来看。
每个字她都看得懂。
但连起来,谭青青实在是不知道这默写的是哪篇大家的著作。
谭青青才刚看两行字呢。
沈梅兰就不知从哪里冒出头来,让谭青青赶紧把陈安默写的书文放下,并让她退出那些个桌案所占的范围,走到沈梅兰身边来。
“陈安正在默写《归田赋》。这已经是他默写的第九篇书文。每次你太姥爷都会给陈安半个时辰的时间默读书文,半个时辰后,收书默写。”
“陈安虽然有过目不忘的天赋。但这资质,在同龄人之间,也就尚可。毕竟谭家的大姑爷,不就是十二岁的时候,考中的秀才么?”
……
“姨母,不能这样比啊。”谭青青哭笑不得。
“大姑父三岁的时候就认字,九年不眠不休,才堪堪中了秀才。更重要的是,大姑父还师从严斯年,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家。陈安这小地方出来的,怎么可能有这么优越的师资条件?”
“你大姑父也就那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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