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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对谭摘星谭云星道,“快吃,吃完撤。”
谭摘星扒饭的速度加快,却还是边吃边问,“这伙人啥情况?怎么看着像人牙子?”
“就是人牙子的套路。连捆小孩的绳子都拿来了,还能有假。”
只是人牙子不敢当街抢娃,事先肯定会演很长一段时间的戏。
趁着他们演戏的功夫,谭青青几个扒完饭,就立即原地弹跳起。
谭青青更是抄起火堆上的烤着的三条鱼,就猛地追赶跑在前头的云星摘星二人。
“娃跑了!快追呀!他们那偷谷子的钱,还没赔呢!”
双方又是一阵拉锯战。
你追我赶。
谭青青不由得疑惑。
真的,自从她下了船,这已经是第二波追赶她的人了。
总感觉这剧情太他妈刻意。
几个人顺着江道跑。瞧着人栓在岸边,没人守着的小舟就赶紧上去。
谭云星扯开小舟与木桩捆绑的绳子,就猛地抱着船桨,开始往江正中心划。
“知道咱是哪条船的吗?”
“知道。挂了龙门旗的就是。”
几个人哼哼哧哧轮换着吃烤鱼划桨吃烤鱼划桨,总算是到了大船边上。
他们把这艘小舟放进船侧室内,伪装成他们从来没有弄丢过小舟的样子。
然后互相把对方嘴巴上的鱼肉残渣抹掉,伪装成他们没有上岸生火偷食的模样。
再把鱼篓子扔回灶房,还朝着正在做晚饭的贺娘,道了声好。
“贺娘,这是咱刚网上的草鱼。估摸着十四斤重吧?你等会儿要不先把鱼杀了,晚上吃草鱼肉?”
“呀,这么大一条啊?还活蹦乱跳的。”贺娘惊叹道。
“是呀。”
谭青青道,“大船上的物资,我大伯应该是买够了。贺娘你做饭的时候,别太省了。太省,大伙儿吃不饱,又要琢磨着自己进灶。”
贺娘晓得。
一大早,就有人跟她说过了。说她昨日舀的米太少,大伙儿都没太吃饱。
但贺娘不是想着,镖局这么多人吃饭。
去往渝州城还要走那么久,粮食能省一点是一点吗?
再说了,渝州城也不知道是什么物价。
也不晓得渝州城往年的陈粮够不够,能不能支撑的起,一座城池十万人的吃吃喝喝。
“我晓得是晓得。但……”贺娘不知怎么的,忽然叹了口气,“你们跟我过来瞧瞧。”
贺娘低俯着身,解开了一袋装糙米的粮袋子。
“也不知是谁采买的。这一袋二三十斤的糙米,竟掺了五斤的沙。
我昨个检查了船舱内所有的米袋子,发现就只有一两袋是足斤足数了。其他的,都有缺漏。”
“而且这卖粮食的,也太缺德。往糙米里掺沙子,这还咋吃嘛!”
要不是船上有筛子,让贺娘把沙都筛掉了,一船人的饭,怕是很难吃的安生。
“咋是这个情况?”谭摘星凑过来瞧了眼,顿时被气得要死。
“那咱怕是损失了不少银子。”
“如今米粮这么贵,沙子又最不值钱。也不知是谁采买的,采买的时候,都不解开袋子,好好看一看吗?”
贺娘也是跟着叹气,“我问过了,大老爷们买的。干的都是粗心的活。”
找到内贼
又是大老爷们。
下次还是别让大老爷们去采买了。
“我们一共买了900斤的粮食,30斤装一袋子,一共是30袋。再加上从铁勒人手里抢的,应该有1000斤多的糙米。”
谭摘星掰着手指头在那儿算。
“咱从梧州城到渝州城,走水路,至少要两月。一人一个月得吃20斤米,两个月就是40斤。咱买的米,刚刚够镖局的人吃。”
“除了镖局,咱谭家人都还没算进去。包括贺娘,陈氏兄妹,以及商贾和商贾的家丁们。”
就这,还是满打满算着呢。
但也是因为大船,实在是装不了太多的米粮的缘故。
所以才只买了这么些。
大伯本想着途径某个水驿时,再补货。
但这么算下来,他们怕是路走到一半,就得下船再重新采买了。
“那现在呢,除开沙子,还剩多少粮食?”
“打一袋子有五斤沙来算,起码有150斤的虚秤。”
数字摆在这儿,谭青青就知道这事儿没法善了。
“这么大的事,得让大伯知道。走,告诉大伯去。”
几人走到大伯休息的船舱处,把灶房里的事儿,原封不动地给大伯说了。
大伯没想到,他们从梧州走的匆忙,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脸色都黑了不少。
他招呼全镖局的人,都去甲板。
他要细查,米粮掺沙的详细经过。
“既然人都
', ' ')('到齐了,那就要具体算算,咱这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采买的人,出列!”
俊子,黎子,成子,站了出来。
然后再就是杜小河。
这三是跟着杜小河去采买的。
毕竟粮食这事儿,关乎着一船人的生死,大伯怎么也要挑个能放心的人去。
原本有杜小河在,粮食本应该不会出纰漏。
谁知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
“杜小河,怎么回事?你做事明明很仔细,从不会出问题。这次怎么阴沟里翻了船?”
“大镖头,我们四个去采买时,每个粮食袋子都拆开检查过。
确认是完好的糙米,并没有沙子。
却不知为何,粮食放在了货舱中才不过几日,就突然成这样了!”
“你的意思是,这沙,还是凭空出现的不成?”
虽然事情发生的很奇异,但杜小河却还是想点头。
“是。”
“行,既然你说这沙子是凭空出现的。那我且问你,这粮食后期的保管工作,你有没有在跟进?”
说起这个,杜小河就噤了声。
那看来是没有的。
“我罚你三个月的工钱,你可服气?”
杜小河只能道,“服气。”
但一旁的俊子却大喊了起来,“大镖头,粮食的事儿杜哥原本是交给我去管的。是我贪玩,没有管这个事儿。大镖头你要罚就罚我吧!”
谭从文却冷着声,“我不管这事儿最后是谁在管。总之这个活我交给了杜小河,杜小河没有把粮食护好,就是他的失职!”
“你们要是觉得我处罚不公,那你们就与杜小河连坐!”
连坐就连坐!
几个伙计表示,他们根本不带怕的!
但谭青青却站了出来,“大伯,你不觉得奇怪吗?既然我们将粮食搬运上船的时候,货物都是齐整的。只要我们没人动,一袋30斤的糙米那就是30斤。”
“可现在呢?”
“船上莫名其妙出现干沙也就罢了,少了的粮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觉着这件事情,必须要彻查。”
就算谭青青不提议,谭从文也要好好查一查。
“那你有什么想法?”
“可以从沙子的来源,和糙米的去处着手。”
“我相信这件事,肯定不是咱镖局的人干的。但要将粮食偷偷运走,肯定需要我们船上的人,与偷窃者接应。”
“他搬运沙袋,来到这货舱时,为了确保我们没有那么快发现米沙同袋的问题,应该是先单袋米下手。后来觉着只偷同一个袋子里的米,外表上很容易察觉袋子里少了货。便用沙子装称。”
“这手法一定是不止一次了。那他的衣服和被褥上,肯定也少不了沙子。”
“去,查一下。”
谭青青叫人去把船上所有人的衣服都弄来,一个个查。
很快,他们就查出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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