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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五个都能拼起来,但另外两个,很明显有问题。
谭青青瞧了眼,冷笑出声。
“七个外壁完全光滑的瓷瓶,竟然还多出了壶嘴?”
“说是晏河镇的手笔,却没有一个瓷瓶上提了字。也没有晏河镇的章。你们作假,难道就不能细致点?
还是说,你们觉着武夫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东西。随便应付应付,便能蒙混过关?”
马自明却道,“他们几个是作假,但我的,绝对是真的!
你瞧瞧,我这瓷瓶,画的就是雪江上翁图。这件,晏河镇是没有提字的!”
“是。画了雪江上翁图的瓷瓶,确实是晏河镇为数不多没有提字和盖章的作品。”
“但是你作假用的黏土不对。”
谭青青道,“晏河镇的雪江上翁瓶,没有用上青釉。但你瓷器上的碎片却有。”
“或许你是想拿这件赝品,去骗渝州城的官老爷们。但很可惜,龙门镖局只赔真,不赔假。所以抱歉了。”
“再来看看这几个拼成,没有缺件的瓷器。”
“就算晏河镇不在花卉图旁做诗落款,但也会在瓷瓶的底部,留下自己的大名。但这几件,有吗?”
“更何况,这几个瓷瓶的画功一般。连普通匠人都能绘制,更不要说,能是晏河镇的手笔了。”
这几个商贾被谭青青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魏贾人更是因为受不得这份羞辱,竟直接愤恨地甩袖离去。
这魏贾人一走,孔贾人和马贾人也不好再继续留在货舱中。
只是他们离去之时,谭青青还故意加大了音量。
“咱镖局做事,绝不可马虎。你们昨天搬运进货物,没有勘验检查,是你们的失职。每人扣五日的工钱,然后在两个时辰内,把货物清点整理出来。”
“你们可有异议?”
才扣五日的工钱?这不等于就没扣吗?多收几封客人的家书也就赚回来了。
“没有!”
“那好,都去工作去吧。”谭青青的声线,一如既往的平稳。
非要镖局赔偿银子才肯罢休
谭摘星在旁边听着,被嚇的一愣一愣的。
“五妹你可以呀。刚那几个奸商跟我们吵的时候,我连话都不敢讲的。”
实在是那几个奸商,一上来就气势汹汹,骂骂咧咧的。
把谭摘星都给吓到了。
“哎哟,那是你没瞧见他们几个,刚刚骂我们骂的有多凶。”
杜小河在那儿演绎着奸商们的骂词。
“什么女人不能上船啊,女人做不得主啊。我们这些小厮,就是给主人家干活的呀。什么难听,就骂什么。”
“可刚五姑娘教训他们的时候,还不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杜小河朝着几个商贾离去时的方向,狠狠地啐了口唾沫。
要不是马商贾他们是镖局的人肉镖,杜小河才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对此,谭青青表示。
这几个奸商就是趁着谭家没有长辈,有备而来的。
“大伯二伯在的时候,他们敢放屁?还不是瞧着我们这几个小的不成气候,才在这里喧闹碰瓷。”
“既然想讹我们,就要做好被回怼的准备。”
讹也就算了,竟然还想讹七百两。这一路是对他们太好了,才叫他们有这么大的胆量?
“不过你们昨夜没勘验货物,也是干活不仔细。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谭青青说着,还去厨房把那煮好的二十几个鸡蛋端下来,给杜小河。
“以后干活,无论有多累,都要先验货,再归档。这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幸亏是有惊无险。不过下次,我可就兜不住你们。”
“若是被大伯知道了,你们定要挨罚。”
“五姑娘说的是。”
“把鸡蛋给伙计们分了吧。”
“是。”
杜小河分给每个人一个鸡蛋,也算是宽慰伙计们受惊的心。
虽然伙计们被扣了五日的工钱,但一颗鸡蛋售价就不低。这些隐形的福利,可是外头工人们拿不到的。
处理完碰瓷商贾们的事儿,谭青青与谭摘星就回船舱女舍,继续琢磨那麻将厚板板了。
她俩才将切割好的厚板板们放进休息室。
一进门,就瞧见大伯娘和二伯娘在那儿,把收拢好的被褥往外运,欲放甲板上晾晒。
栀娘,芙娘,身体本来就不好。
她俩昨夜躺在榻上时不时还咳两下。
估摸是受了寒。
而外头甲板上风又大,可不能再让大伯娘二伯娘吹风了。
“我们去晾晒吧。”谭摘星道,“大伯娘,娘,你们就在屋子里好好休息。让我跟五妹去晒被褥吧?”
然而谭摘星的好心,却并没有被芙娘接受。
“你做事毛手毛脚的,娘哪里放心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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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谭摘星可就不应了。
“晒个被子而已,我咋就做不得?娘,你快把它们放下,我和青青去!等咱晒完被褥回来,还要让娘和大伯娘帮忙绘厚板板的图案呢!”
“就是你们昨天做的那个?”
说起那麻将牌,栀娘与芙娘也是好奇的紧。
“你们要做这玩意儿,我跟你大伯娘不拦着。但得记着一点儿,别玩钱。”
“不然你爹,和你大伯怕是要打断你们的腿。”
“哎呀,知道了,娘。我们不玩钱!五妹说了,这就是个益智的游戏,还防什么老年痴呆的。”
谭摘星没咋学过医,但听这词,应该是什么不得了的病症。
大伯娘和二伯娘也没学过医,她俩也被这噱头给唬住了,一副快要被忽悠瘸了的惊奇懵怔的表情。
“是嘛?那到时候你们做出来了,可要给我们瞧瞧。”
大伯娘二伯娘说着,就看向谭青青。
一副好奇死了的样。
谭青青只好说,“好的,一定。”
谭青青和谭摘星上了甲板,把被褥全都晾晒出去。
入秋的天气虽冷,但白日,却还是有几个时辰的太阳。
把被褥固定好,谭青青谭摘星就回了二层。
谭青青寻了几张麻纸,埋头绘制着麻将的花色。谭摘星就照着谭青青绘制的花色,在厚板板的正面,拿着小刀去雕刻。
只是……
叫谭摘星砍人还行。
叫她用小刀细琢这么规制的活儿,那简直要了她的老命。
她雕刻的一条,不像一条。三筒,不是三筒的。
就是叫她上漆,都比雕刻花色强。
“算了算了,你先放着,别用小刀划了。”
“你不心疼木材,我可心疼着呢。”
“毕竟咱昨晚,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将这几个厚板板切割出来。”
“别让你都给毁咯。”
被谭青青嫌弃自个儿的手工活,谭摘星竟还生起气来。
“哪是我手艺不好?分明是这榆木质地太硬了,不好雕刻!”
哦?
现在又来怪榆木质地硬?
“可你昨个儿夜里,切割它们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咱肯定能在半日内,就把麻将牌做好。还叫我尽快教你玩法。”
谭摘星竟还耍赖起来,“我啥时候说过?你又在瞎说。”
行行行,是她瞎说,行了吧?
本来她们几个在船舱里,雕刻着木板板,雕刻的好好的。
谁知,魏、马、孔那三个商贾,才安分不到半个时辰,就又闹腾起来。
大老远的,就听见他们与伙计们吵闹的声儿。
“这货船上装的本来就是咱三个的货。你们为什么拦着,不让咱们进去?”
“怎地?货物的主人,连进去重新清点的权利都没有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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