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能迅速打开鸭绿江防线,又或者是他们的补给线出现了问题,大军的情况将会非常糟糕。
这样一点,山县等人自然不是想不到。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现在岛国就是在和时间赛跑。
军中几乎所有的中高级军官们,心中几乎都明白一点;若是等到玄戈营在南洋的舰队和空军抵达,加上了几乎大青各省,都踊跃支援的人马、粮饷抵达。
汇集到了一起后,以岛国所拥有的力量,绝对不会是对手。
因此,他们必须用最短的时间,打破玄戈营的这样一条鸭绿江防线,彻底消灭玄戈营的这支地面主力部队。
然后一路杀到了京师城下,余玄戈营和大青谈判停火;他们岛国才有着一线生机存在,以体面的方式结束这一场战争。
不然的话,岛国将会迎来一场毁灭一般的灾难。
只是山县带着一众高级军官,自从今天早上抵达了鸭绿江之后。
立刻从左翼的虎山开始,一路沿着鸭绿江北岸步行前进,偷偷地观察着对面的防线,还有哪些地方比较适合渡河等。
结果了?情况非常不乐观。
他们一路行来,居然发现与玄戈营对比起来,他们昔日对手淮军修建的那些营寨,根本什么都不是。
玄戈营用铁丝网、壕沟、暗堡、鹿寨,组成了一道道让人惊叹的防御工事。
仅仅是在脑海中推演一下,他们就能得出一个结论:哪怕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他们也很难在艰难渡河后,撕开这种程度的防线。
为此,不仅是端着望远镜打量对面防线的时候,一众鬼子高级军官们脸色难看无比。
等到山县有棚放下了望远镜,感受到了一点什么,扭头向着身后的众人看了一眼后,发现手下的师团长、联队长们,有一个算一个居然是面色凝重,士气低落的厉害。
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心中的烦躁之意后。
山县郑重地对于众人开口说道:“诸君,岛国目前已经到了一个最为危险的时候。
若是不能迅速打开这道防线,歼灭对面的玄戈营主力部队;一旦等到玄戈营舰队和空军,还有大青各省的联军抵达。
那么帝国在朝岛投入的军队,将受到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到时候,你我都将是帝国和陛下的罪人,就算剖腹也无法洗刷掉身上的耻辱。
所以从明天早上开始,各部队立刻搜集所有北岸的船只,砍伐树木捆扎木筏;等到炮兵部队抵达后,立刻在炮兵支援下发起渡河进攻。
前期我们将进攻主要方向,放在左翼的虎山一线。
但请注意,这只是一个误导和吸引玄戈营注意力的做法,我们真正突破点,就是在安平河口这里。
因为这里河道宽阔、河水平缓,更容易施展开更多的部队。
为了帝国命运、为了不辜负陛下的重托,所以在这里拜托诸位了。”
说到了这里后,山县郑重地对着一众手下的高级军官们,来了一个九十度,差一点就要折断腰杆子的鞠躬。
而他手下的师团长、联队长们,则是在回礼的同时,大声来了一句:
“嗨,请阁下放心,我们就是亲自带队用刺刀发起冲锋,也一定打垮和歼灭这些玄戈营的守军……”
……
又是两天过后,也就是9月30日。
在早上的六点出头的时候,天色都只是微微地发亮了。
在防线左翼的虎山,这一个鸭绿江防线的最高点中,在山脚、紧临着河岸的一处前沿阵地上。
“这离着10月,还有两三天的时间了,怎么就这么冷了?”
紧了一紧身上的毛料大衣之后,周建平在嘴里用着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吐槽了一句。
嘴巴的张合之间,一条粗重的水汽就被喷了出去。
这个周建平,正是去年泗水城土人暴乱事件中;胡彪他们在八达旅馆遇到的那一批华裔少年,其中的一位。
暴乱时间结束后,他与同一个寝室的同学们相约,一起加入了玄戈营,然后各自走向了不同的岗位。
周建平算是如愿以偿,加入了玄戈营步兵部队。
当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之后,这一个少年嘴角上依然有些绒毛,脸上尚且带着青涩的意味,但是气质和身份已经是截然不同起来,说上一句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靠着有文化、脑子活、训练刻苦等等。
如今这一个少年,已经是玄戈营步兵第一师,二团一营三连二排的排长,顶着一个少尉军衔了。
所以在微微发亮的晨光中,刚刚满十八岁没几天的小青年。
哪怕脸蛋依然青涩,但是身上的军装穿得一丝不苟,一根武装带将腰杆子系得紧紧,尤其是板着一张脸后,很是有些铁血军人的架势。
在平日里,这小子更是一切都严格要求自己。
这不!在手下兄弟们,大部分还在战壕中裹着毯子呼呼大睡,尚且需要到半个小时后才会起床的时候。
他已经是早早起床,在本处前沿阵地上拿着望远镜,向着对岸看了过去。
提防着对岸的鬼子,会在这样一个时候偷偷过江;也是这样一个举动,成功避免了让手下战士们的无谓伤亡。
因为在忽然间,他耳边听到了一点似乎不一样的动静。
竖起耳朵,聆听了最多一两秒的时间后,他就疯狂地扯着嗓子大喊起来:“炮击、三班副留下充当观察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