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云安面前,问:“你可以帮我写一份婚书吗?”
“我很荣幸,但我不知道能不能写成。”
契约建立有条件,不是随便写什么都能起效。
喜娘娇俏一笑。
“还请您试试,我很想要一份。”
喜娘递了她想写的话过来。
很明确的语言。
第一条是,如果有一天不愿意再做夫妻,就坦白地说出来,两人和平分开。
这也是喜娘觉得最重要的一条。
“有的人明明不想在一起了,还不说,背地里折磨人。”
她用小女儿家的语气说着,脸上依旧带着笑,云安却捕捉到了一丝怒的气息。
之前的恐与忧就是相生相伴的,并不完全独立存在。
难道喜与怒也是?
倒是在情理之中,情绪本来就不是独立存在的,每个人都同时拥有很多种情绪。
不过,喜娘的情况好像和养老院时不同。
就在云安写下喜娘说的那一条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不爱我就去死吧,哈哈哈——”
云安抬头,喜娘却还是笑眯眯的样子,一点儿都没有生气的模样。
幻觉吗?
就在这思考的一瞬间,眼前的情形变了。
婚书落到了喜娘手里,她拿着毛笔,翘着二郎腿坐在云安对面。
云安则被捆在了一根柱子上。
柱子在一个巨大的天平上,天平下面是很深的深渊,能看见里面有翻腾的岩浆。
热气熏人。
云安:?
这又是什么东西?
天平上只有云安,所以她在的那一端一直在往下落,眼看就要落到岩浆里去,突然,天平另一边受力,又重新抬起。
云安吸了吸鼻子。
云雾的气息。
“松羲?”
果然,在另一个方向传来他的声音。
“我在。”
松羲来了,稳住了天平。
喜娘开心地鼓掌。
“好玩好玩,结婚咯!”
云安:“……”
这个积秽怪怪的。
一转念,喜娘的表情已然变了样。
“不要结婚,我不要结婚!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惊恐的人儿在这片幻境里跑来跑去,怎么都跑不出去。
云安看她跑得太累了,试着开动了一下脑筋。
首先,空地里出现了一匹马。
但喜娘没上去。
“你不会骑马吗?”
于是,马换成了车。
喜娘站在原地,没动。
看来也不会开车。
云安想了想,汽车变成了小孩子在广场上开着玩的那种车。
“这个很简单,只需要踩就能前进,速度还可以,四岁的小孩儿都能玩儿。”
惊慌失措的喜娘看着面前的儿童小车车,脸上的惶然消失,重新化作春风一样的笑意。
“真好看,这是你送给我的新婚礼物吗?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