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向他报告:“爵士,敌人开始动摇,打算从伦敦塔南方的泰晤士河北岸向东突破。”
“派人登上南墙阻击,告诉城外的人向东撤退,把他们堵在伦敦桥上。”
查尔斯仅是眯起眼睛想了一瞬间便做出决定,他无法遏制地打了个哈欠,道:“这些敌人很强,一定要围困他们,能杀的杀,杀到剩下的人愿意投降——策反了守军,必须要弄明白怎么做到的!”
男爵心里有太多疑惑了。
战斗与冲突进行了将近四个时辰,他才刚刚弄明白明军如何突破伦敦城。
先前根据明军一进城便迅速夺取西敏寺的动向让他倾向于猜测城内有明军的内应,看见与明军并肩作战的守军更让他笃信这一点。
但他仍然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做到的,他从未考虑过这种情况发生。
怎么会有伦敦守军加入敌人?
他们面貌不同、语言不通,混乱的战斗里极容易被认错遭受攻击,怎么还会有人加入明军?
不过还好,这一切在查尔斯男爵眼中很快就会随着魏进忠部的投降而真相大白。
在他看来,魏进忠已经没必要继续战斗了。
这支明军只剩五百多人,虽然他们的铠甲兵装看上去要比英军好些,但那也好的有限,无法弥补彻夜鏖战的精力消耗。
而在他们另一边的城墙上,数百名长弓手正在进行标准的精准射击。
街道上不间断地有守军正聚集过来,他们有些在先前的追击中被击溃,有的则被毫不留情的杀死,此时都找回面子争先恐后地向明军发起冲锋。
而孤军深入的明军只能结阵并小心翼翼地防御反击,眼下看上去像是平衡。
但实际上军事中很少有平衡,每支部队都有不同的辎重补给能力,没人能抛开后方支援能力来评价一支部队。
伦敦塔外,约三十步宽的街道与草坪上,厮杀仍在继续,守军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把守住各个街口让魏进忠与第一牧野营插翅难逃。
魏进忠不知道周围的敌军究竟有多少兵力,他快疯了。
层层叠叠的人倒在明军眼前,却前赴后继地潮水般杀来,让他们原路返回是痴人说梦,超过四千敌人跟在后面,堵住了所有缺口。
伦敦塔下,处处是死亡之地,只有被守军留出缺口的魏进忠看见,心下里便打定主意朝河口突围。
不过河口北方的敌军都在河口汇聚,又堵死了另一边,如今能让魏进忠转移的只剩伦敦怪桥了。
在登上伦敦桥时,魏进忠满脑子想的都是援军,他希望在西敏寺打盹儿的应明收到消息能率军来把他救回去。
短暂交兵片刻,双方互有死伤,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伦敦桥上的吊桥,那吊桥只要不放下,明军在他们眼中就是死路一条。
再不来,恐怕魏进忠就真的死在这当城隍爷,逃都没地儿逃。
突然敌军后部一阵骚乱,久违的喊杀声又突然从守军后面爆发起来,应明的援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