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余力。
他们都低估了亚洲土民的应募热情,尤其是牧野的易洛魁诸部,他们种下的和平之树需要以战争的血液浇灌,结果明军来了不让他们跟别人打仗可别提心里多郁闷,偏偏明军还拿他们的部众编练保甲每日操练,教授弓弩传以苗民百炼钢刀兵。
他们比以前强大了无数倍,练就一身本事没地发扬,现在听说东边海上有个同属大明的部落需要帮助?
讲良心话,对普通部众而言,不给钱要去,给钱更要去,何况李禹西还给很多钱。
李禹西这烟草商人照着的是大明东南沿海募人出海做倭寇的市场价,应募即发白银十两,往后月银二两照给。
尽管邹元标对这事颇有微辞,他认为商贾即便在海外也该听朝廷调令行事,就算军府会同意,他也要等军府同意后再出战,岂能如此擅自出战?
更重要的是出战在官吏看来毫无意义,岛夷,那是一块贫瘠之土,田不足养人、财货不足以富人,普利茅斯区区三千户土民,价值哪里能超过李禹西为此次远征筹备短短六日超过六万两的支出巨资。
这种想法甚至与新旧官员无关,因为那块土地就是如此。
“除了商贾,诸位以为李禹西是傻子么?花大力气援军助战,就为一块没用的地、三千户没用的人?那块地不能种田,但可以作为他的商港、海寇港,自由港,北亚往那里航行极为容易,顺风顺水,快船二十日可达,他的烟草在那集中,能销往欧洲西海岸甚至我们都还没到过的地方。”
“只要他答应这场仗,英法海峡将为他敞开大门,他不需要荷兰人就能把烟草售往北欧,兴许我们能比陛下先一步找到莫斯科,只要——只要再打通几个大门,我觉得只要这一仗胜了,那些看门狗未必敢拦大明的船。”
墨西哥城东洋军府驻地衙门,身着狮纹胸甲脚踩军靴的陈沐扬臂指着身后从西班牙弄到的北欧地图,由普利茅斯起始,在伦敦稍加停顿,继续向东画向阿姆斯特丹,紧跟着画向北方属于挪威的奥斯陆,实际上这个时间奥斯陆属于丹麦挪威联合王国,但这幅图的时间比较久远,丹麦与挪威依然有清晰的界限。
奥斯陆之后,是南方的哥本哈根、普鲁士公国的默麦尔、汉萨同盟的吕贝克、瑞典王国的斯德哥尔摩、直至莫斯科公国的藩属国诺夫哥罗德。
“这块市场很大,他的烟草产出很多,种植更多,足够卖给所有人,开辟新的市场意味着军府与朝廷都能收到更多税金——在东洋上,攻击帝国的敌人、保护帝国的城市,这是东洋军府下属公司的责任与义务。”
“我们也要出兵,大西港新造上个月下水的两条千料舰今天下午命名,另调十艘鲨船,十五日整编两个舰队,定名号常胜舰与牧野舰,两个千户带队,常胜县拨火绳鸟铳三千杆、铅条八百斤、火药三万斤,备足辎重,驰援普利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