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征战、他们让自己流血也让别人流血,得到一时半会的权力与财富,紧跟着让国内派来修士,他们才发现原来自己什么都没有。
木寨门下的惊呼打断老兵的思绪,他听见把守寨门的战士高声叫道:“敌袭!”
十几个身上涂着泥土与彩色染料的土民武士突然从寨门外三十米外的草丛跃起,提手斧向营中杀来,比他们更快的是一支羽箭,喂毒的石箭头隔三十米距离划出轻微的抛物线准确命中守门士兵的脑袋,不过羽箭与高顶盔相撞只发出一声脆响。
发出警报的瞬间,营寨中互相打闹的士兵手忙脚乱地拿出手边能拿到的一切兵器跑向寨门,两支燧发手枪冒出硝烟发出巨响,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推动木门想要将入侵者关在营寨外。
突然爆发的变故惊呆了营寨外为西班牙征服者们劳作的奴隶,人们丢下手上的活计四散而逃,麻贵的望远镜里清楚的看到一名穿着褐色兜裆布的奴隶惊恐地逃向木门,试图赶在木门关闭前逃入营寨里,在抵达寨门即将关闭的瞬间抵达门前,接着身子定住,缓缓向前趴倒随后受外力仰面躺倒。
就在他快要入门的那一刻,一柄钢剑穿透胸口自后背透出,仅着衬衫的西班牙军官踢开尸体时顺便将长剑抽出,高喊着指挥部下将木门关死。
不过就在这一剑的耽误中,一名土人已经冲到门口,还差几步铜制短剑脱手掷入门中,几乎同时门缝爆出硝烟,自己随即中枪倒地。
麻贵不知道那柄短剑有没有命中门内的西班牙人,木门还是关上了。
他看见营寨内有人摇动小钟,随后便是一场屠杀。
数十名西班牙士兵在极短的时间站上营寨,有些人甚至衣服都只半披在身上,居高临下持火枪、长矛以及长剑据守,土人各队则疯狂地冲击木寨门,接着更多人像潮水般汹涌地包围半座营寨,立在寨下以斧头砍、投掷火把甚至有人用铁斧砍着交替向上爬。
但这终究是少数。
更多人则用弓箭、投矛在十步之外向木寨上投射,但每当木寨上一阵硝烟散开,木寨下便有不少人倒下,向上奋力爬去的土人也被长矛刺翻,他们最有效的攻势反而是那些丢到木寨下的火把,土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就近将所能捡到的一切易燃物丢到木寨下,想要用火攻来摧毁西班牙人最大的仰仗。
疯狂的进攻持续了将近半刻,土人在木寨外丢下数十具尸首,扶着受伤的战友缓缓向后退去,以隐隐的半包围跟木寨内的西班牙人对峙。
麻贵不知道他们的攻势给西班牙人造成多少死伤,但看上去城中守军并没有显著减少。
五个?
还是十个?
麻贵摇了摇头,这样不行呀,进攻手段太过匮乏了,这样下去他们要打多久才能把这座木寨攻破?如果木城寨里有足够的火药,人死完了都够呛!
就在麻贵琢磨要不要让人提着虎蹲炮去助一臂之力的时候,眼看土人撤出百米的西班牙守军快速打开木门,五名骑安达卢西亚马的骑兵快速奔出,朝南一路狂奔,其中两骑奔出时还不忘回首用手铳朝土人密集的地方放出两枪。
正是他们让麻贵下定决心,拍着船舷道:“靠岸,先抢那两艘小船驶离岸边,去个机灵的旗军过去跟他们比划,我们是来自大明的朋友,帮他们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