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木骨都束海域一战,百户号上火炮添置八门,达到不算被炮弹砸歪炮口的二斤炮,可以战斗的镇朔将军炮、葡制青铜炮、佛朗机炮已达十五门,缴获破损或完好的锁子甲十七副、胸甲六副,火绳鸟铳十四杆,长短兵器各式上百柄,还有一具造型奇特打一斤铁弹的手炮。
战斗能力直接攀上一个台阶。
但他的水手大幅减少,多出的兵器甚至都没人能使,因为分出十余部下操控缴获的银鱼号去北方寻找林阿凤放在外面探路的飞鲨,如今船上只剩下二十九人。
相对福船更加复杂的船帆带来更快的船速,但同样也使战船需要更多操帆手,一艘福船只需要七个水手就能开起来,林阿凤的飞鲨则需要十八个人。
令杨策苦恼的正是如此,他的船现在根本无法打仗,且不说输赢,他就连想一下、试一下都不行,他们只能让所有火炮齐射一轮,连白刃战的水手都没有。
就算后面的飞鲨及时赶到,他的船上没有足够水手也会使他们在战胜后分配战利品取得劣势……杨策什么都不想要,他就想要那条大黑船。
但船能不能归他,不是他说了算,要林凤发话,想让林凤把这艘大船分给他,他必须在这场战斗中取得功绩,若只是个行船引路,恐怕不能让林凤与众多海盗信服。
“我有办法了。”
孙六转过头,看见闲着无聊的杨策将匕首插在后腰,船舷上留下刻出工整字迹,一直以来沉浸在无法获得战利品的失望情绪中的孙六连忙问道:“想到什么了?”
“我们船上有许多谷米与布帛,还有从葡夷那弄到些许金银。”杨策指向不远处海岸边升起的炊烟,道:“岸边时常会遇到渔村,过去航行到这里的先贤说这的百姓操兵习射,俗尚嚣强。”
“我等拿出钱财,沿途每遇渔村雇些射手壮丁,待飞鲨赶上,兴许能有七八十人。”
孙六嗤之以鼻:“还花钱雇人,壮丁上岸掳来就是,唯独言语不通,号令不行,掳来再多人都没用。”
“总要试试,兴许他们能听懂葡人的言语,我也会。”杨策说着招呼舵手向岸边渔村航行停靠,这才对孙六道:“钱粮还是要给的,这才能叫他们出死力。”
嘴上虽这么说,杨策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在他看来这是个好机会,能让他在正当目的下招募一些自己的亲信——这的人若会说葡语,那所有海盗首领都没人能跟他们交流,只有自己。
虽然他不准备做什么,但总不能一直指望林凤给他调拨海盗,万一今后遇上不测那些人跟自己不是一条心可不行。
想到这,杨策望向渔村的目光越发炙热,手握成拳轻轻锤着船舷。
“你刻的那是什么?”
“唐诗。”
杨策转过头对上孙六疑惑的目光,道:“使至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