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姚钦州知我死去的兄弟宁肃,敢问姚钦州是否见过我宁肃兄弟?”
宁应以前从溃兵得来消息,被虎豹军砍下馬又被长刀砍下,他只能相信宁肃死在战场上。
但是现在……姚静之前的话,宁应甚至有八分肯定,宁肃并没有死,而且还可能投降了姚静。
这个认知让宁应很慌张,他们家如果有一个亲人在敌军军营里,那他们宁家以后,就是立下再大的功劳,也难免会被主公猜忌。
哪怕主公说会信任他们,但是难到一丝都不会怀疑吗?
那是不可能的。
当初宁家投刘赦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主公刘赦对此是心知肚明的。
现在如果被主公得知,宁肃投降了姚静,将心比心,主公不可能不怀疑他们宁家是不是在脚踏两条船!
这个问题很严重,由不得宁应不重视。
姚静笑说道:“宁校尉确实在我军破阵军阵营,不过,宁使者虽然是宁校尉的长兄,但是还请宁使者见谅,他并不希望见到你们。”
宁应脸色一变,姚静的话无不昭示着,宁肃真的降了姚静。
“宁使者也不必担忧,若是宁氏在冀州待得不开心了,钦州大门随时为宁使者敞开,在这之前,我想宁校尉也是不愿意给宁家添麻烦的。”
宁应脸色这才和缓许多。
可是,再仔细一想,反而更加慎重。
姚静的话说是不会暴露宁肃的身份,但仔细一想,可不就是在威胁他们?
一个我想,而非肯定许诺,可见日后宁家若是让姚静引为敌人的时候,还会不会暴露那就不一定了。
“天色已晚,就不留宁使者了,送客。”
宁应连忙叫道:“姚钦州……”
姚静没理,举步向后花厅前去。
宋氏在花厅等候多时了,姚静一进来,本就慌张的她立刻站了起来。
“大……人”
宋氏已经不敢喊姚静的名字了。
姚静温声说道:“继续坐吧。”
说完,她到主位跪坐下来。
宋氏还是格外忐忑,跪坐下去很慢。
姚静让旁边的侍女将姚文庆交给宁应的信交给宋氏。
宋氏以前也是识的好些字,后来姚家成为士族,宋氏更是将诗书捡起来,不说能写文章,但将一封信读完是完全能胜任的。
宋氏眼睛越来越亮,她们等了两年多,终于有了相公的消息。
“大人……这……这……”她吞吞吐吐,可是还是明显高兴异常。
“想去冀州?”
宋氏连忙低下头去。
“还没有告诉你一件事。”
宋氏不敢抬头。
“姚文庆在冀州有了妻妾。”
宋氏脸色大变。
姚静说道:“你回去好好想想,还是想去,便去。不过,需得告诉你,你和大母若是去了冀州,以后便和我钦州没有任何关系,我会示意姚家族长将姚文庆除族。”
“怎么可以?”宋氏的声音尖锐起来。
姚静淡定地说道:“刘赦为逆贼,姚文庆投逆贼,便是背叛大齐,实为不忠,灾荒之年,弃老母发妻独走冀州,又是不孝不义,此等不忠不孝不义的东西,留他一人,便是坏我姚家百世清名。”
宋氏张大了嘴,以她的学识,如何能和姚静相比,姚静说了这些后,她只是浑身颤抖,但是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大人,相公是您的亲叔叔……”
姚静不紧不慢地说:“忠孝大义,别说亲叔叔了,就是亲父也得不认。”
宋氏震惊地看着姚静。
姚静反而对她微笑说道:“小婶,小叔在冀州有了妻妾,个个都比你年轻漂亮,尤其小叔的妻子,姚方氏,更是士族之女,小婶若前去冀州当以何身份居之?”
这话无疑又戳到宋氏的痛处。
她嫁给姚文庆也有好些年,心里也多少清楚姚文庆是什么人。
她此时过去冀州,姚文庆不可能承认她,说不得早就一封休书过来了。
“他对你如此不义,小婶还要维护他吗?”
宋氏立刻捂住了脸,哭了起来。
姚静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