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玉伸手挠宁涛的脚板心。
“哟哟哟……”宁涛受不了那痒,叫出了声来。
隔壁忽然传来了黑玉冲的声音:“姐,你悠着点,别把姐夫弄软塌了,明天姐夫还教我功夫呢。”
宁涛好生尴尬,刚才温情凝视,心里全都是她,居然没察觉到小舅子已经回来了。
“你个小兔崽子,你信不信我揍你?”昆仑玉没好气地道:“什么软塌了?我在给你姐夫洗脚!”
“洗脚?还没开始啊?”黑玉冲的声音。
昆仑玉:“……”
“反正,你明天得给我一个活蹦乱跳的姐夫,不然我跟你急。”然后黑玉冲又补了一句,“我睡了啊,蒙着头,我什么都听不见!你骂我也听不见!”
昆仑玉的嘴巴动了动,她是真想再骂两句,可黑玉冲后补的一句话让她失去了骂人的兴趣。
好好的气氛被黑玉冲那小子给破坏了,宁涛苦笑着摇了摇头,提笔继续完成那个疑是阵印或者封印的图案。
昆仑玉也不说话了,低着头,温柔细心地洗着宁涛的脚。洗完之后她又把洗脚水端到床边,自己脱了鞋袜洗脚。
宁涛说道:“娘子,我来帮你洗吧。”
昆仑玉说道:“那怎么使得,你快忙你的吧,忙完了早点睡觉。”
宁涛对她笑了笑,然后又埋头画那图案。
一个又一个似是而非的图案拼凑在一起,最后得到了一个圆形的图案。圆形被一条疑是大蛇的图案一分为二,使得整个原形图案看上去有点阴阳太极的感觉。大蛇的中段是一个天家的符文,对应的正是汉语之中的“鼎”字。两者的笔画和形态,其实也有三五分相似,很易辨认。
“鼎?”宁涛心中一动,暗暗地道:“这个图案究竟是阵印,还是封印?它会不会与善恶鼎有关?”
那四十八个天家符文毫无疑问是一句法咒,可他不敢在这里诵念。不念法咒,他画在纸上的阵印或者封印显然也不具备相应的法力,只是一个拓写出来的图案而已。所以,他现在也无法判断两处符号和图案构成的法咒和阵印或者封印是干什么用的。
未知,他现在越来越讨厌这个词了。
“夫君,你画好了吗?”昆仑玉的声音,音小而温柔。
宁涛收起了思绪,移目看去,顿时呆住了。他全神贯注鬼画桃符的时候,女侠已经宽衣钻进了被窝,盖得不是很严实,露出了半截香肩。小麦色的皮肤在微弱的烛光里散发着一种奇妙的光泽,还有淡淡的香。
那香诱人。
宁涛起身走了过去。
对他来说,最诱人的莫过于从她身上弥散出来的至爱能量,只需要那么一点点的手段就能让那些能量变得非常纯净,而且数量也相当可观。
灵魂越强大的人,产生的灵魂能量也就越强,女侠是习武之人,远比普通女人的灵魂强大得多。而她又是如此一心一意地爱着他,如此良辰,她的灵魂所产生的至爱能量能少吗?
被窝其实才是这世间最强的封印,不管是多么逆天的强者,总有他想上床而又不愿意起来的时候。
男人在战场上征服这个世界,而女人在这温柔乡里征服男人。
只是那墙壁太过糟糕……
“姐!你能不能小声一点啊?捂着被子都不管用,我好尴尬啊!”小舅子的声音,怨念深重。
宁涛:“……”
昆仑玉张嘴无声。
幸好隔壁住的是小舅子黑玉冲,要是住的是岳父照夜白,那才叫尴尬。
也渐渐深了。
昆仑玉睡着了。
宁涛在她的脖颈上轻轻点了一下,一下灵力震荡,让她睡得更深。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的,她是一个习武的女人,一点轻微的响动都能把她惊醒,更何况她还蜷缩在他的怀里,他一动她就会醒来。而他要去做的事情不方便她跟着,而他也不想她涉险。
宁涛下了床,穿好衣服鞋袜,轻手轻脚出了门,然后直奔黑潭而去。
夜深人静,黑潭周围不见一个人影,正合适他行动。他来到了白日里元婴出窍的位置,唤醒眼睛的望术状态四下瞅了瞅。他原本想再确认一下四周也没有人就下水,却就是这一瞅瞅见了一团先天气场。
那是一匹马和骑着马赶路的骑士混在一起的先天气场,在黑潭的另一边,正快马扬鞭往照夜族领地的另一个方向奔跑,因为距离较远的原因,他听不见马蹄声。事实上如果不是唤醒眼睛的望术状态,他也看不见那个骑士。
“这么晚了还赶路,那人干什么去?”宁涛的心里泛起了一丝疑惑,他的元婴瞬间离开身体,虚空一晃就到了那个骑士的头顶上。
他看清楚了那个骑士的脸,马背上的人是白日里站在黑潭石身后的一个部落勇士。当时这人好像想出来与他切磋,但被昆山抢了先。后来他把昆山一拳打昏死了过去,这人就收敛了,不敢来挑战。
马背上的腰间挂着一只竹筒,那竹筒盖着盖子。
宁涛心中一动,落在马屁股上,伸手揭开了竹筒的盖子。他看到了一张卷着的纸,他伸手将那张纸拿了出来,然后将盖子盖上。
马背上的人浑然未觉,骑着马继续往前跑,他根本就看不见一卷纸快速往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