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鲍鱼的裙边还微微有点蠕动,雪未央捧着那只鲍鱼,看了看鲍鱼,又看了看宁涛,眼神有点奇怪:“这个……补什么?”
宁涛瞬间凌乱了。
鲍鱼素有海珍的美誉,具有丰富的蛋白质,当然是补身子,可她这么一说就莫名其妙不知道补什么了,气氛也尴尬了。
“我给你剥只龙虾。”宁涛转移了话题。
雪未央点了点头,脸颊略有点羞涩的红晕。
这已经是她和宁涛在一起的第七日了,做夫妻也做了七日,她却还是免不了害羞的毛病。
一家三口吃了烧烤海鲜的大餐,又挤在一起看大海。宁玲贪睡,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宁涛将她抱紧了木屋里的小房间里,放在他给她做的童床上,并未她盖上了被子。
“你我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爸爸当你是亲生的女儿,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宁涛轻声对宁玲说道。
宁玲睡得香甜,根本就听不见她的爹爹对她说了什么。
宁涛回到了他和雪未央的大房间里,雪未央已经打来了一盆洗脚水。
雪未央温柔地道:“夫君,你辛苦了,妾身给你洗洗脚。”
宁涛却将她摁在了床榻上:“今晚我先给你洗脚。”
“使不得,使不得……哎呀。”雪未央挣扎了两下,脚上的鞋袜却被拔掉,一双玉足也被宁涛摁在了脚盆里,她也放弃了,老老实实地让宁涛给她洗脚。
清清涟漪,纤纤玉足。
宁涛的动作很温柔,就像是在洗举世无双的玉器,他低着头,眼眸里噙着点点泪花。
那种即将历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她是影子,他在,他动,她在,她动,可一旦他离开,影子就会消失。
对她而言,这七日只是做了一个并不存在的梦,可对他而言却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他这一生都忘不了她,忘不了他的小棉袄宁玲。
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啊。
天地无情,岁有春夏秋冬,人有生离死别。
“夫君,你怎么啦?”雪未央似乎感应到了一点什么,担忧地道。
宁涛稳住了伤感的情绪,抬头笑着说道:“没什么,你的脚真漂亮,以后我天天给你洗脚,洗一辈子,好不好?”
雪未央的脸颊上顿时浮出了一抹红晕,羞涩地道:“夫君,我总有变成老太婆的时候,那个时候满脸皱纹,脚也皱巴巴的,你还洗呀?”
“洗,怎么不洗,你就是头发白了,牙齿掉光了,还是我心爱的娘子。”宁涛说。
雪未央心中感动,一声嘤咛,探手抓住宁涛的手便将他拉到了她的身上。
脚盆翻了……
一夜温柔缠绵,斩获不少至爱能量。
天亮了,太阳从窗户外面照进来,地板上洒落了一地的金色光斑。
太阳都照屁股了,宁涛和雪未央却还腻在一块,不愿意起来。
“爹爹,娘,你们怎么还不起床啊?我肚子饿了。”门口传来宁玲的声音。
雪未央这才从宁涛的怀里爬起来,伸手去拿衣服穿,似乎担心宁玲会不懂事推门闯进来,她显得有点慌乱。
宁涛却拉住了她的手:“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做早饭。”
雪未央给了宁涛一个娇媚的白眼:“都怪你,这会儿我身上都还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宁涛笑了笑,下了床穿上了衣服。
“爹爹,你和娘在里面做什么呀?”宁玲的声音。
宁涛笑着说道:“来啦,爹爹去找个菠萝给你做菠萝饭吃。”
“菠萝饭是什么饭?好吃吗?”
“好吃得很。”宁涛说,他附身亲吻了雪未央一下,在她耳边温柔地道:“你再躺会儿,等饭做好了我来叫你。”
雪未央点了点头,嘴角满是幸福甜蜜的笑意。
宁涛去开了门,阳光迎面照过来,暖暖的,金灿灿的。
宁玲一头扎到了宁涛的身上,伸手抱住了他的腿:“爹爹,菠萝长什么样?”
宁涛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笑着说道:“菠萝……”
忽然,四周的光线快速黯淡,这个空间也微微颤动。
他不想面对的时刻终于还是来了。
他要走了。
怀中的宁玲越来越淡,她就在他的怀里问他菠萝长什么样,可她的声音却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眼泪夺眶而出,他凑唇在宁玲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玲儿,爸爸的好女儿。”
“爸爸你怎么哭啦?”
“爸爸没哭……”他回头,雪未央在笑。
那笑,定格了。
黑暗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