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管事脸色一变,厉声道:“混账,你们是要造反吗?敢跟王府作对,不要命了吗?”
以往肃亲王得势,刘哥之流的贱民自然不敢对抗王府,简直比狗还听话。
宋管事这么多年作威作福惯了,不顺心时抬手就打、抬腿就踢的事也是有的,从没想过他们竟然会反抗。
在他眼里,这些人简直不能算是人,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猪狗罢了。
所以这次逃跑,他根本没多想,只带了四个心腹。
可现在,傀儡竟然生出叛心?!
“去你的王府!”刘哥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他猛地上前一步,几乎逼到宋管事脸上去,“整日王府长王府短,现在王府怎么样了?王爷的威风哪儿去了?”
他本就体格高大,又常年做重活,好似移动的铁塔,刚一靠近,宋管事就连连后退,又惊又怕又怒,“你!”
直到此时此刻,宋管事好像才突然回过神来,发现原来这些也是活人。
“来啊,先把他们绑了!”
刘哥发号施令道。
压抑许久的汉子们先是一愣,似乎没适应突如其来的身份转变,但很快就有人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你们敢?!”
“放肆!”
“哎呦!”
宋管事的心腹们也如他一般羸弱,吃不得三拳两脚便被按到地上,待宰羔羊般瑟瑟发抖起来。
“刘哥,咋办呢?”
降服了宋管事等人之后,这些汉子们又茫然了,纷纷扭头来看新老大。
刘哥一咬牙,“把人扔进去关起来。”
杀人是不能杀人的,可接下来怎么办好呢?
若是就此逃跑,一来没多少盘缠,二来只怕要当一辈子逃奴,也不是长久之计。
他也是因为不想杀人,被逼无奈才临时反叛,可接下来要做什么,还真没个主张。
怎么办,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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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马姑娘!”
提前撒出去探听消息的阿德飞马而来,不等停稳就滚鞍落马,三步并两步冲上前来。
“方才兄弟们去问了这镇上的几家牙行,有一处倒是很可疑!”
谢钰和马冰都来了精神,“怎么说?”
阿德道:“那里有一处两进的院子,大概四年前被人买下,却好像一直没人来住……”
他看过文书了,租房子的人用的应该是假名字,但租金却每年都按时给,故而虽然奇怪,牙行的人也没有深究。
谢钰皱眉,“回头彻查这牙行!”
不问明白租客身份就乱租!
可恶!
朝廷虽然有律法,但租房子可比买房子灵活多了,下头的牙行时常见钱眼开,帮着含糊流程。
不出事还好,一出事,想找人都没出下手。
阿德应了。
因为这情况确实少见,所以他们一问,牙行就想起来了。
后来他们循着地址找到那处房子,果然十分安静,墙头杂草丛生,好像无人居住。
“但卑职悄悄问了更夫和邻居,好像曾有几次半夜听见动静,也瞧见过有人出入……前些日子那更夫从外面经过时,还隐约瞧见过灯光呢。”
有灯光就证明有人,可偏偏白天不来,非要晚上偷偷摸摸的做事,这不是有鬼是什么!
“大人,要守株待兔吗?”元培问。
“要不要先攻下来再说?”马冰却有另一重担心,“他们转移人证物证已经有几天了,万一已经在销毁,或是已经跑了呢?”
谢钰点头,“她说的很有道理,等不了了。”
又扭头问元培,“现在能点起多少人马?”
元培有些为难,“都撒出去了,远的要放联络烟花,怎么也得两刻钟。现在的话,也就十来个人吧。”
“够了。”谢钰想了一回,“现在咱们就去把小院围了,四面同时攻入,进去的同时放烟花,让他们在外面接应,以防有漏网之鱼。”
不过是个二进小院,又一直没有动静,也没见送进去什么物资或是饭食,想来就算有人看守埋伏,也不会太多,人数不至于太过悬殊。
“大人,要不要等天黑了再埋伏?”元培问。
“不必,”谢钰道,“这里的地形敌人比我们熟悉,夜间行动是以己之短博人之长,反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