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情景与十年前如出一辙,何一笑不解:“我俩分明是两情相悦,你何以这个反应?”
“弟子不敢。”
何一笑着急,也单膝跪在他旁:“你与我说清楚!什么叫不敢!”
江逐水道:“我对师父起念,已是冒犯了您。”
何一笑怒极反笑:“你知晓我对你有情时,可不是这反应!如今倒与我说这话了?”
江逐水却道:“我敬您爱您,敬在爱前。师徒如父子,我愿为您做任何事,反之却不然。”
“我也愿意啊。”何一笑双手搭在他肩上,认真道。
江逐水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
何一笑耐性不好,怒气蹭蹭往上冒,手摸向腰间却摸了个空,再难压住火,冷笑道:“春宵虽不常见,但我也寻得来。你是不是要我喂你吃了,才肯说句真心话?”
江逐水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冷静,都不似平常的自己了。
“您若要我吃,徒儿不会拒绝。只是无论多少回,徒儿想法也不会变。”
“好极!当真好极!”何一笑站起身,在屋内踱了两圈,怒时恨不得劈固执徒儿一掌,还未抬手,又被心上涌起的不忍湮没。
江逐水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说话。
何一笑忽停在他身前,弯下腰,低声道:“你以为我拿你无法?还记得天泉旁的密道吗?我让周二做山主,再将你锁进去,每日喂一回春宵,看你能撑多久!”
十年前的事,江逐水不太敢回忆,此时听了这话,忽被带入那时情境,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身上微微潮热,与服下春宵的反应极相似。
何一笑听出他一瞬间呼吸沉浊,再看徒弟颊上绯红,目光也有躲闪,不由笑道:“看来是用不上春宵了,徒儿身体可骗不了人。”
怎想江逐水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稳下气息:“……徒儿听凭师父处置。”
方才不过是一时气话,经了当年事,何一笑如何敢迫他太狠?
他叹了口气,眉眼间冷冽尽数化去,道:“徒儿当真如此狠心?”
江逐水不止不狠心,对上师父时几近毫无原则,可这事不同以往。对方委屈,他也委屈,听了这句,忍不住道:“那时师父说过,您……不过是因我同父亲生得相似,才……方才您同师弟也说了。”
何一笑微惊:“你在意的是这个?”
如何不在意?江逐水无声笑了笑:“诚如您所言,我是起了妄念,除去不合阴阳、师徒乱伦,我原也不想做谁的替代品。”
何一笑惊喜过头,反倒不知说什么:“傻徒儿,当年我说那些,只为断你情念,以免误了你。再后来,也是一时气愤,我一直想与你说解释清楚。与周二说的是真话,我起初待你好,的确是因着大师兄,可后来便不是了。”
江逐水却没什么喜意:“我能信您吗?”
何一笑以为他意动,再压不住情愫,俯身吻了吻徒弟额头:“……我什么都听你的。”
这话真动听,江逐水却愈发伤心:“您心里如何想的,只自己知道。”
何一笑觉出不对:“你根本不信我?”
江逐水摸着自己的脸,道:“我与父亲容貌一模一样,您见了难免想起他,本就是避不过的。”
何一笑无奈:“你们气质差别太大,实际第一眼看时,并不相似。”
江逐水道:“可若我生得像娘亲,您根本不会将我带在身边。”
何一笑手又有些痒,幸好忍住了,说:“这种事哪能这么算的?你是想与我胡搅蛮缠吗?”
江逐水又道:“我只有一句要问师父。”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