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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忧x陈长明
疯批变态小崽子x智力缺陷受
“爸爸,今天去跟徐阿姨说了吗?”季无忧从后面抱住还穿着围裙的男人,下巴搁在他肩膀。
“说……说了。”男人放下手里的锅铲,无措地抓了抓头。
“这样才对嘛……”白皙的手指从男人衣服下摆钻进去,像焦急迫切的瘾君子那样颤着手抚摸上男人腰际结实的肌肉,季无忧舒服地呼出一口气,温热的呼吸冲刷着男人敏感的耳朵,他琥珀色的眼睛里风雨叫嚣着,“我都说过了,爸爸你自己脑子不好,又没有钱,如果跟那个阿姨在一起的话,阿姨岂不是要跟你一起过苦日子?你这就是自私地耽误人家……”
像樱桃果酱那样红润诱人的唇偏偏说着要击碎男人所有自尊的丑陋的话,“你要是跟那个阿姨生了孩子,孩子恐怕也会跟你一样,是个被别人看不起的傻子。”
男人像块木头,一动不动的杵在那儿,古铜色的脸庞发灰,眼泪不断地从下垂的眼角滑下去。
季无忧抬手去摸他的脸,摸到一手的眼泪,他叹了一口气,原先讽刺而无情的语气变成果冻那样软乎乎的,抱住他腰腹的手臂收紧,“爸爸,别哭啊,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会嫌弃你,所以你一直跟我在一起不好吗?”
“我不要……”男人不断抖动的嘴角终于撇了下来,眼泪流地更快了,“我不要——”
笑吟吟看着他的青年脸色稍变,松开手转过身去,捧着男人的脸温声问到,“为什么不要啊?”
“宝宝也会结婚,带着我没有人会跟宝宝的。”脸被眼泪蛰得疼,陈长明五官皱在一起,像一张被揉皱的纸,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哭的像个婴孩,硬朗的五官因为有些呆滞的双眼而显露着一丝不正常的意味。
“我不会结婚的。”季无忧凑上去亲了亲陈长明的双唇,“爸爸要跟我一直一直在一起。”
他神色实在温柔,亲吻的动作轻得像是在对待稀世罕见的珍宝。可那一双眼睛却冰冷而幽深。男人痴傻迟钝,他可不觉得男人会想到他结婚这种问题。
“爸爸,是谁说我会结婚的?”
“是……是我自己想的。”男人攥了攥裤子,他不太会撒谎,但是刘成专门交代了他,不能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告诉宝宝。紧张地把顺滑的布料攥得发皱,陈长明低着头不敢看季无忧,心虚的眼神四处乱瞟。
“如果爸爸骗我了,我是会伤心的。”
男人小心地抬头,见他纤长浓密如鸦羽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眼睛里雾蒙蒙的一片,好像要哭出来。
“我说我说!”男人从兜里掏出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巾去擦季无忧的脸,“是你刘叔叔跟我说的。你不能跟他说是我说的噢!”
“我不会说的。”季无忧蹭了蹭男人的掌心,粗糙的茧蹭得柔嫩的皮肤酥酥麻麻的。
男人脸上还挂着眼泪,却已经笑开了,厚厚的嘴唇咧着,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
……
男人躺在床上睡着。嘴巴微张,像个小孩子。
季无忧坐在床头,卧室的灯没有开,疏淡的月光从窗外投进来,他背着光,落下一片阴影,精致的侧颜模糊在阴影里,看不清情绪。
真是让人头大啊……刘成是陈长明的发小,不能动,可是他又着实多话。
“爸爸,我一个人陪你不好吗?”手指慢慢地、轻轻地滑上男人的脸,细细抚摸着他的唇,接着挤进男人的嘴里翻搅,两指夹着他的舌头,让男人不得不从睡梦中醒过来。
男人的舌头被他捏的疼,睁着无辜懵懂的狗狗眼,双手掰着他的手,口水因为那两根手指的破坏而难以吞咽,顺着嘴巴往下淌。
“唔——唔……”季无忧抽出手指捏住男人的下颚把用力亲了上去,嘴唇撞上男人的嘴唇,把柔软娇嫩的唇磕出了点血。舌头强硬地挤进男人的口腔。如同侵略他人领地的野兽,在每一个角落留下自己的标记,将这片肥沃的土地据为己有。
男人捂着被亲肿的嘴巴,无措地看着他。陈长明虽然智力有缺陷,但是该有的情感、该有的关心从来不吝啬于给予。他有一种孩子似的赤诚,是毫无遮掩的、单纯而真实的。男人伸出双臂抱住他,依然向小时候那样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脊背,温声道,“怎么了?”
季无忧一窒,用力地闭了闭眼睛,男人的怀抱温暖得让他鼻头发酸,他也抱紧他,嗫嚅似的在男人耳边喃喃道,“……爸爸,你别想再丢下我。”
——————
那个小孩在看他。
比常人低的智力使得青年时常感到自卑,他蜷了蜷手指,攥紧了工作服粗硬的袖口。在心里默默数着数,一,二,三,四……一直数到了十,他小心且迅速地看过去,瞧一瞧那个小孩子是不是还在看他。
十一岁的季无忧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和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对视。
“你……你为什么看我?”魁梧的年轻男人有一张棱角分明的、甚至凶神恶煞的脸。他双手攥在腰际,睁大眼睛问瘦
', ' ')('小的孩子。他的声音很大,以至于路人纷纷偏头看过来,温柔而年长的女性皱眉望着他,预备在这个青年动手的时候拦下他并报警。
季无忧抿了抿嘴,肚子先打破尴尬,咕咕地叫了几声。
“啊,”青年张嘴惊呼一声,走到他边上来,粗硬的鞋底把稀稀落落的落叶碾压得结实,“你是饿了啊。”
青年的一举一动都像孩子似的,夸张的语气和幼稚的身态终于让人们从他五大三粗的外形中反应过来:他好像是个傻子。
季无忧自然也发现了他的不正常。被人群注视的焦灼感和烦躁感疯狂滋长。季无忧勉强深呼吸几次,吐出灼热的呼气,强迫自己放松。出来的时候太急了,一分钱也没带,饿倒还是真的挺饿。低头尽量挤出点儿眼泪,他抬起头望着男人,葡萄似的眼睛盈满了水,小嘴撇着,“嗯。”
陈长明从兜里掏出来几个钢镚儿,伸出黝黑粗糙的手,憨笑道,“那、那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该不会是人贩子装傻吧?手指隔着上衣摸了摸口袋里的刀,季无忧咧着嘴,把白嫩的小手放在了陈长明的掌心。温热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温度从宽大的掌心传递到他被秋风吹凉了的手中。季无忧跟着男人一起过了马路,一路走到小摊小贩聚集的那块儿小巷子。
日暮的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微风悄悄溜过,叶子簌簌的落下,陈长明拉着他停在小巷里的摊点前,糖葫芦上的糖衣和暮色融为一体,男人硬往他手里塞了一根糖葫芦。
小贩们也不叫喊,各自在各自小小的摊架后面站着,围着街道站了一圈,偶尔会有车从这里疾驰过去,带起些尘土来,但是人们一般不去操心这些事,陈长明也不管,他记得这里的老摊点,他常跟他在菜场上遇见。
“再见。”陈长明把小男孩带回了一开始的地方,松开了他的手。
“我……我能跟你一起回去吗?”季无忧抓住了他的衣角,手指还残留着男人掌心的余温,他嗫嚅道,“我没有家了,爸爸妈妈离婚,他们都不要我。”
不知道是那句话触动了男人的神经。总之,就在这一天,陈长明带着季无忧一起,回了自己家。
陈长明的工友兼发小——刘成,在看到季无忧的第一眼就吓得报了警。
“你说你没事儿把别人家孩子带回来,回头人家告你拐卖儿童,你就得蹲局子!”刘成在手心吐了口口水,抹了抹乱糟糟的头发,说话间唾沫星子满天飞。
“可是,他说他没有家,爸爸妈妈不要他。”陈长明像个听老师讲课的小学生,端端正正地听着刘成训话。他这个发小是个大人物。陈长明不会去想他们都是从农村出来的铁路工,刘成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他只知道刘成懂很多他不懂的东西,并且还总是帮他,给他讲许许多多事。这些就足够证明刘成是一个很好的大人物。
“长得那么好看的小孩子,一看就是富人家的。他说他没有家他就没有家吗?”刘成气得拍桌子,本来就质量不怎么样的便宜货当即被他拍得出现了裂纹,“我说我不帅我就真得不帅?”
“呃,”陈长明摸了摸鼻子,“可是你真的一点也不帅啊。”
第三个人发出了轻轻的笑声。刘成回头一看,季无忧正站在卧室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根冰糖葫芦。
“小朋友,你跟哥哥说实话,你家在哪里?”屋子很小,客厅不过十二平米左右,刘成起身迈一步就能站到季无忧面前。
“我没有家。”季无忧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眼泪马上就涌了上来。
“你跟哥哥说实话,否则哥哥就报警。”
“我……呜呜……我真的没有……”嘴巴一撇,小孩子就哭了起来,陈长明连忙把小孩拉进自己怀里。
刘成报了警。
“这么漂亮个娃,还真是个孤儿啊!”啧啧着嘴巴,刘成拉着陈长明的胳膊就要往外出,他和陈长明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生活不下去的时候他常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因此没少进局子,对这个地方厌烦得很。拉拽了半天,陈长明却像个石头,怎么也拉不动。
“怎么?你要在局子里住啊?”
陈长明摇了摇头,指了指椅子上睡着了的小孩。脏兮兮的棉衣外头搭了一件警服,瘦瘦的孩子被警服盖了个严实,只露出巴掌大的一张白皙脸蛋,这会儿睡得正香,颊上红扑扑的。
“草!你自己你都养不了,你还真打算养他啊!”刘成揪住他的衣服,把他扯到局子外头,对着男人的耳朵大声吼。
“我要养。”陈长明坚定地点了点头,眸子里是刘成从来没见过的认真神色。刘成张口就想骂他,但是陈长明这副认真的样子还真的挺唬人,一时间,刘成竟是忘了开口。
这一夜,陈长明把蜷缩成一团躺在椅子上睡的季无忧抱回了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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