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你喜欢,我也能选出令人满意的东西了。”
披头散发的陶瓷娃娃装没听见,一口口往嘴里塞食物。
他好像真把她当洋娃娃,享受照顾她的过程,食物撒了马上捡回托盘,她嘴角沾上了马上递纸,一直眼巴巴看着她,等着她分他一份。
这一次她没有满足他,白皙的手掌挡在食物上方,“这是你给我的。”
装不下去了,他买到的食物都是店家存放很久的食物,她第一口就吃出来了。
靠强大的演技消灭了一半食物,她起床把剩余的倒进厨余机,然后在厨房里捣鼓起来。
全程他都守在旁边,不问她做给谁,只问她那些关于食物本身的问题。
“原来丼饭里的甜味是洋葱啊。”他夸张地感悟。
“这是胡椒粉吗?”
“用处是什么?”
看他有兴趣,她给他讲了很多调料和配菜的用法,不知他听到哪去了,又说:“你明明很有耐心,为什么平时不多做一些?”
好像她不务正业,怠慢生活似的,这个真·叁岁半小孩觉得。
她不以为然,瞟到橱柜上拿来垫餐具的房产广告纸垂下来一截,又折迭回去。
他就抄手看她做饭,她默默担起家庭主妇的义务,默默归于平淡。
也许这样的生活,跟存够一大笔钱去隐居退休相比,也没差到哪去,她一样可以钻进去,安定下来。
捣鼓了半天,她就端了一份食物出来,再一看饭厅餐桌前,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小高个已铺好餐具坐得端端正正,只差胸口围口布了。
“吃吧吃吧。”她果然是做给他的,食物放他面前,她也陪同坐下,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但她能想什么?无非工作嘛。
她忽然问他:“你们的跨年会是在纪念大厦?”
“对,第叁十层。”
她倒抽一口凉气,新闻播报里见过,第叁十层楼头上就是“救世主巢穴”的缘故,叁十层一直是不对外开放状态,也常年施工拉着绿色竖网,研究院的跨年会,上至七老八十的老教授,下至临时工都会参加,而选择在连堵挡风的墙都没有只有钢筋水泥的地方,势必这场跨年会带着某种重要的科研性质,才需要这么多专业人士到场见证。
“刘同贵通知过你参加吗?”
“早上中午各打了一次电话给我。”
“然后?”
面对她震惊的表情,他“憨厚”地笑了,“我关机了,我回来了。”
“为什么?”
“你叫我回来的。”
“我没有。”她想也不想就否认。
吕竹拿出手机晃了一下,那是她淘汰不用的通讯工具,大屏上几个字一晃而过——“不许去”。
……她就随口一提。
她赶紧去卧室拿出手机,发现自己也是关机状态。
也就是此时,刘同贵他们在寒风瑟瑟中.......她打了个冷颤,再看对面的吕竹,吃得酣畅淋漓,一点也不在意放人鸽子,放了什么人鸽子。
那就......装着不知道吧。
收拾完,吕虹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吕竹在两个房间交界处等她。
她开始怀疑今晚她是不是太和颜悦色了,他要提出“新年孩子要和妈妈睡一夜”这种要求怎么办?
平日里伏案一整天都没思路,现在就想法层出不穷了。
可惜她想多了。
他对她说:“新年快乐。”
她也表示了新年快乐,并且打趣他,希望新的一年里,少惹她生气,让她再葆几年青春。
他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会尽快搬出去,不打扰到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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