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云珠不赞同。
琼华安抚她:“没事,我们人多呢,就见这最后一面了,听听她还要说什么。”
这一次见她,琼华打算把话都和她说清楚了,让她以后不要再打安夷将军府的主意了。
前院里陈屏莎正与一众护院僵持,她身法诡异,但武功一般,抵挡得十分吃力,见琼华被人拥簇着出来了,立马后撤几步停了手,恭恭敬敬地对琼华行礼。
“见过郡主。”
明二贴着琼华耳边低声说了句:“她受伤了,看上去有点重。”
琼华心下了然,难怪她看着面无血色,然而她与陈屏莎并没有什么好说的,直接问她重点:“那日你原本是打算把我掳走的?”
她语气淡漠疏远,听得陈屏莎脸色又白了几分,不甚自在道:“屏莎知错了。”
琼华再次懊恼自己,真是太笨了,看不穿别人的想法还要帮人说话,难怪霍陵生气。她对陈屏莎更加不喜了,蹙着眉头问道:“你想做的不都帮你做到了吗,又来找我做什么?”
听了她的话,陈屏莎眼底浮现出不安,谨慎往身后看了一眼,又打量了下院中明一等人,银牙一咬,扑通跪了下来,沉声道:“屏莎知错了,求郡主手下留情!”
琼华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并不想与她有什么拉扯,开口道:“过去的事就算了,只是往后你不许再来招惹我,否则……”
抿了抿唇,她接着道:“……否则霍陵他不会放过你的。”
陈屏莎重重地磕了个头,声音有些急切道:“屏莎真的知错了,求郡主让霍将军放屏莎一条生路!屏莎保证再也不敢来打扰郡主!”
琼华眼睛微睁,这意思是霍陵现在并没有放过她?
明一被她看了一眼,低声道:“属下并不知晓。”
“只要霍将军愿意放过屏莎,屏莎即刻远走,再不出现在郡主面前……”
破风声骤起,“铖”地一声一支利箭朝着陈屏莎射了过来,陈屏莎十分警觉,当即一个后翻躲过,然而不等她站稳,第二支利箭带着凌厉的杀意朝着她的脖子射来,她心下一惊,一个迅猛的侧翻躲开,狠狠撞在院墙上发出一声闷哼。
这一惊变吓呆了琼华,她被人护着离得远,也远远看到那支落在地上的利箭上沾了血。
接着有个高大的身影映入了眼帘,琼华一见就惊喜出声:“霍陵!”
霍陵大步走来,随手一抛,把手中的弓箭扔给了一旁的护院,阴沉着脸,眼中也不带一丝温度地朝琼华走来,看得琼华不禁忐忑起来,这是又生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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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心态平和了,坚持不懈写下去一定能越写越好的。
第26章 卖身女(2)
霍陵大步走到她跟前,琼华被笼罩在阴影下心中还未作出反应,就见他朝自己伸出手来,灼热的手掌隔着单薄的夏衣落在自己肩上,又滑到后背、腰间……甚至还有要往下的趋势。
琼华瞬间僵直了身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面红耳赤地按住了他的手臂,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做什么!”
霍陵手被她攥住,并没有挣扎,低头看着红得要滴血一样的脸颊问道:“有没有受伤?”
“没、没有!”琼华结巴起来,怕他再有动作,还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松。
两句话的功夫,陈屏莎已经被人制住,刚才那一箭她勉强躲过了,可颈间还是被擦伤了,火辣辣得疼。
刀架在脖子上,她老实了许多,待霍陵看过来,她虚弱地开口道:“整个安夷将军府和铜墙铁壁一样,我都没能靠近郡主半步,怎么可能伤得了她……”
为求活命,她惨白着脸补了一句,语气十分诚恳,“况且我这次来真的没有恶意,若非将军满城追杀,屏莎也不至于冒险来找郡主。”
琼华在霍陵身后探头看过去,见她被押在湿淋淋的石板地面上,因为刚才那一摔衣裳上沾满了泥泞的污垢,发丝散乱,脸上颈间都见了血,看着再也没有当初的妩媚了。
“你要帮她求情?”
听到霍陵这么问她,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琼华忙摇头,拉着他的胳膊说道:“我听你的。”
她离霍陵跟近,明显感觉他放松了一些,又贴近了一些说道:“我什么都不懂,太好骗了,你多教教我,不要和我生气。”
她软绵绵地说着道歉的话,霍陵听着宽了心,一旁的陈屏莎却心冰冰凉,自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打从和琼华透了底之后她就混在知府衙门里,眼睁睁看着陈四亭被查抄,人正高兴,觉得找上琼华郡主果真有用,正计划着以后有事也能从这里下手呢,谁知道霍陵转脸让人守了城门,满城开始搜查自己的下落。
陈屏莎自负能易容会功夫,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谁知霍陵手下的人个个身负奇技,几次差点抓到她,每次还都是下了死手。
如今她表面看着还好,实际身上大小伤口有十余处,已经多日不曾好好入睡,每次都是刚一闭眼就被人搜寻到,又开始逃亡。
连续好多天了,陈屏莎终于明白这是惹怒了霍陵,心知再这么下去她就算不被抓也会活活累死,便打算好生与霍陵道歉,结果人根本不听她一句话,提剑便刺,陈屏莎中了一剑仓惶逃走,迫不得已之下,她鼓足了勇气,决定破釜沉舟,再次找上了琼华。
她本以为这个小郡主心善好忽悠,说不定装装可怜就能让她心软了,到时候她去帮自己求情,不怕这个凶神恶煞的将军不答应她,可谁知道这小郡主原来也是个心狠的。
陈屏莎看着俩人脉脉低语,十分悲痛,心一横,抛出了最后的秘密:“屏莎在知府府邸里偶然听到了一些秘密,愿意告知将军,只求将军放我一条生路!”
霍陵根本不想搭理她,也不想让琼华看到些肮脏画面,朝着押着陈屏莎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便有人来要把陈屏莎带下去。
陈屏莎急了,大喊道:“是有关郡主的!”
霍陵并不怎么信她,琼华到兖州之后也很少出府,每次出府多半有自己相陪,并未与兖州知府有过交集,陈四亭怎么会知晓琼华的事情?
但他中有顾虑,不肯放过一丝有关琼华的信息,听一听倒也无妨,至于是真是假,他自然会去查证。
他眼神如寒冰一样刺向陈屏莎,“说!”
一看有戏,陈屏莎立马道:“我前几日就打算告知将军的,可惜将军一心要我性命,不肯听我一句话……”
暗戳戳地内涵了一下霍陵,感觉到脖子上的刀贴近了几分,陈屏莎不敢再闹,开始说重点:“……陈四亭远在兖州,如何提前得知京中消息逃出府邸的,将军难道不好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