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得以看清传闻中的年轻将军,远远看着时他的身姿就格外挺拔沉稳,这么近了,我算是明白天下人对他的赞誉了。
早有小娘子忍不住叫了出来,对下面的楚炼扔香囊锦帕,奈何对方无动于衷。
我想惊为天人用来形容他才是对的。
因为我从未见过如此英俊的人,那种气概由内而发,让人强烈的感受到他的威压,一双眼睛不由自主的就被他吸引,他神色冷淡,目光冷冽不怒自威,骑在马背上的身姿挺拔如松,仿有顶天立地之势,隔得这么远都让人强烈的感受到他的威压。
这就是把突厥打的落花流水的人!
我在心里啧啧称叹,多亏阿姊寻了个二楼的好位置,才能让我仔细看清,今天当真是不虚此行。
忽然面上一凉,我看到纱巾往下飘去,赶紧伸手去抓。
“阿娆!”阿姊惊呼一声,赶紧把我往回拉。
因着我大半个身子都越过了凭栏,她吓了一跳,我抓着纱巾也呼了一口气。
“一条纱巾而已,你这是不要命了?”阿姊抓着我的手还在发抖。
我不好意思的笑道:“我这是本能,让阿姊担心了。”
被我这么一吓,阿姊没了兴致,拉着我就要走,我有些不愿,毕竟年轻英俊的将军难得一见,我回头又看了一眼,心里大为赞叹。
次日我出去散步,阿姊不愿出来,我独自随便走着,走到了涧河,在一颗桃树下坐下,对着波光潋滟的河面发起了呆。
忽然旁边一道清冽的声音:“这位可是韩小娘子?”
我回神,看到来人愣住,这不是昨天才见过的……楚炼吗?他穿着常服,玄色的衣服使得他沉稳成熟,很少有如他这般年纪的人穿这样的颜色,便是穿了也不如他这样能驾驭得了。
因我是坐着仰视于他,愈发觉得他高大英气,还有些压迫人,我站起来,满腹疑窦的回道:“正是。”
他微微颔首,接下来的话让我再度愣住,他说:“我是修文坊定国公之子楚炼,今次特来求娶韩小娘子为妻。”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我与他从未有过交际,他居然想娶我?还用了求字。
见我说不出话,他又道:“如果你愿意,我便让父亲去向韩文史求亲,若你不愿意,我不强求。”
这人定是知道我阿耶的心思,所以才来私下问我,因为问我阿耶,阿耶肯定愿意,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和阿姊高嫁,然后换取他和哥哥的仕途,我和阿姊无可选择。
我很意外,不仅仅因为他莫名其妙的求婚,还因为他居然会来问我是否同意?
“是正妻吗?”我的家门与他相比,差的太远,今次来京城,我已经做好了为人妾的准备。
“当然。”他肯定的答道。
春风和煦,我看着对面年轻的将军,有桃花落在他的肩上,忽然很想去抚落那朵桃花。
“我愿意。”
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楚炼的名号早已在大周传遍,包括他的生活,他行为自律洁身自好,从未有过通房,也未去过娼肆,当然也不好男风,而我命运未知,可能为人.妻,也可能为人妾。
楚炼笑了一下,并不意外,也确实没什么好意外的。
我有些窘迫,垂下眼盯着地上的青草,一只绘着桃花的小瓷盒出现在我眼前,他说:“这是送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我更为吃惊了,还有礼物?我忐忑的接过,在他的注视下小心的打开,里面是胭脂,色如春桃,禁不住的我低头闻了闻,香若桂花。
是上品的胭脂,颜色细致,味道甜香不腻,余味淡雅。
后来我才知道,他送我胭脂是因为那日在楼下看到了素面朝天的我,在一众打扮精致美丽的小娘子中格外显眼,我也庆幸那日我的面纱掉了,得以让他看到我。
楚炼速度很快,向我求婚的第二天就跟我父亲提亲了,我父亲如得馅饼,再听楚炼说四月初三就办婚礼,更是大喜的找不到东南西北。
我也很吃惊,想不到楚炼这么急,是不是因为他很喜欢我?我暗喜又有些忐忑。
阿姊也很高兴,我成了楚炼的正妻,她就有更好的选择,我也可以借定国公的名号给阿姊找门好婚事。
婚期很快就到了,中间未见过楚炼,我实在太不自信,坐上了车还想逃跑,怕这是一场梦,怕楚炼是骗我的。
拜堂时我移开扇子露出脸,忍不住偷看他,他虽无笑意,但通身不见冷冽之气,眼眸中只有我一人,着着实实是一个为人夫的样子。
我心跳极快,进到青庐后跳的更快,今晚会发生什么我知道的很清楚,因为父亲担心我伺候不好楚炼,请了有经验的女子教我。
我很反感,但无法拒绝。
那女子说了很多,告诉我怎样能让自己的初次少受一些罪,能让男子更快活一些,还有一句交代让我至今都脸红耳赤,她说楚炼是武将,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纵然教了我一些技巧,但也是要吃些苦头。
帘子被掀开,楚炼走了进来,身上带着微微的酒气,他看到我就问:“面上的胭脂是我送的吗?”
他的声音不是初次听见时的清冷,微哑带着……调.戏的意味。
我窘迫的不好意思回答,今天妆娘给我梳妆时,确实用了那个胭脂。
他低声一笑,与我喝了合卺酒,杯子刚放下,青庐里寂静无声。
正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时,肩膀一紧,对上一双眸色幽暗的眼睛,还未及反应,我就被推倒在锦被上,他笼罩在上方,一双眼睛紧盯着我,绝对侵占,而我无处可逃。
“本来想与你说说话,但是我等不及了。”他说完,还不容我作反应,就吻住了我的唇,我呆住了,他故意捏了我一下,捏回我的神思,让我回应他。
我沉浸于他的亲吻中,早就不知身在何处,但该有的疼痛还是有的,我想起那女子的话,说声音在这个时候要娇媚一些。
我学不来那种叫声,满脑子只有痛,痛的想推开他,但这只能想想,我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好在楚炼知道克制,这让我好受了一些,我总算明白那女子说的要“吃些苦头”是什么意思。
楚炼气息渐重,许是见我紧咬着嘴唇,他舔了舔我的唇,低哑的说:“痛就叫出来。”
我不仅叫了,还抓伤了楚炼的背,心虚无比,也异常无力,身体的明显不适让我对他很生气,明明我都那样求他了,他还是不肯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