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2 / 2)

高公公微惑, 答道:“应该是的,听闻宫经使有意接近郡主。”

圣上满面疲倦,良久说了句:“这样也好。”

高公公一愣, 迟疑道:“圣上的意思是……”他以为圣上不会同意。

圣上睨他一眼, 似笑非笑道:“我曾承诺过,茜茜的次子可以继承关内侯之爵, 倘若她与宫阑夕结为夫妻, 你说, 朕要怎么做?”

高公公没有说话, 这种秘密, 他与圣上都是心照不宣,比如让十三岁的宫阑夕为书人,比如去年封宫阑夕为正五品的写经使,若不是圣上有意为之,就凭太后的梦怎么可能成功?

一切都因为宫阑夕是圣上之子,这些算是对宫阑夕的补偿。

十八年前,圣上在广化寺醉酒,恰逢宫阑夕母亲云氏来上香, 他模糊的记得, 当时云氏很憔悴、很瘦, 满腹心事的样子, 也只记得自己当时喝的很醉,与一个女子共赴巫山,醒来之后, 高公公告诉他,那女子是淮陵侯的续弦云氏,一个小地方的农女。虽然是续弦,但也是朝臣的正室,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能被人知道。

他派人监视淮陵侯府,淮陵侯不在家中,云氏未有动静,状报上写的云氏性格懦弱,淮陵侯多有不喜,看来她不敢说,久而久之,他也就将此事抛到了脑后。

宫阑夕满十一月出生,他当时听到消息,动了念头,仅仅是一瞬间的念头,因为去掉一个月,恰好与广化寺的时间对的上。

但他到底没有在意,因为淮陵侯没有怀疑,云氏看起来也不像会撒谎的性子,只是淮陵侯对宫阑夕母子的态度行为让他不高兴,所有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打压淮陵侯。

谁知一念之差,等见到宫阑夕时,这孩子是有些像他的,他才相信太后说的话,女人为了腹中子嗣是不惜一切的,任何事情都能忍,都会做。

圣上以手按眉,有些不舒服的样子,高公公赶紧上前给他按揉颞颥,等缓了一会儿,他说:“你可知,我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高公公没有接话,这种事让他如何说?

他想起十几年前,楚言的母亲韩娆和韩贵妃随其父来到京城,没过一段时间两姊妹就声名远播,容貌艳冠京城。

那时楚炼遇见了韩娆,一见倾心,当即就与韩父交换了信物,定下了婚约,圣上晚了一步,他不能拆散,强纳韩娆入宫。

楚炼当时风头太大,年纪轻轻就战功无数,边疆的安危依赖楚家,圣上不能抢功将的未婚妻,可到底不甘心,转而纳了韩妤为妃,只是,心里的嫉妒不甘疯长,以至于有些狂执,西北既定,楚炼“功成身退”,病死在边关。

圣上最后悔的便是当年没有强行纳韩娆入宫,所以,宫阑夕的孩子绝对不能姓楚!定国公不是要从仁和坊楚家过继一个儿子过来吗?只要他封楚焕为世子,让其将来继承定国公的爵位,想必定国公不会那么不识相。

“从今往后,就别让襄城去登云阁了,”圣上轻叹,蓦然像老了许多岁一样,“就这样吧!只要不与赵家联姻,这样也好。”

高公公明显觉得圣上有些不对劲,怎么突然就回忆起陈年往事了呢?他与太后究竟谈了些什么?

重阳节过后,鄂王被解禁,立马就出宫找楚言,拉着楚言左看右看的,末了拍拍胸口一副放心的样子,道:“耶耶真是的,明知我担心的紧,还把我关了这么久!”

“谁让你与普安吵架呢!她毕竟是你阿姊。”楚言也感无奈,他们才是亲姊弟,总是为了她吵架,真是让她过意不去。

“哼~”鄂王瞥了嘴,接着又笑了,兴奋的说:“不过也是因祸得福,下个月我就可以搬出宫了!到时候大家一起玩哈~”

“真的?”楚言惊喜,揶揄道,“那就意味着你长大了!”

一下子说的鄂王红了脸,挺直了腰板,驳道:“我只比你小两个月!别总是一副长辈的样子!”茜茜这点最讨厌了。

楚言莞尔:“好好,恭喜你终于独当一面了!嗯,也该娶妻了。”

鄂王却瞄向她腿上的猫,闷闷不乐:“听说,太公给五郎送了两次点心?元宝也天天在这里?”

元宝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耳朵动了一下,继续眯眼打盹。

这下换楚言红了脸:“唔~嗯。”

鄂王伤心了,痛心疾首:“还不到一个月!茜茜,你怎么能弃我而去。”

楚言的羞臊没有了,无语的看着他:“别胡说八道。”

他更加心痛,他从小都以为自己将来是要娶茜茜的!但好在忍住了,没说这句,定国公两次送的可是巨胜奴,那是太公最喜欢的点心,连赵怀瑾知道后都比以往更沉默寡言。

鄂王又去看了韩婉宜,这小子虽然毛毛躁躁,但也是非分明,并没有觉得尴尬或者迁怒,很是聊了一段时间,直让韩婉宜招架不住了,才心满意足的告辞。

送走鄂王,楚言抚摸着腿上的猫,一直不能出去,她很想见宫阑夕,看着元宝惬意的样子,她道:“真羡慕你,来去自如。”

重阳节当天,定国公商议许久的过继一事终于举行,很简单的仪式,定国公只也邀请了姚太仆和灵虚道长过来观礼,楚言在屏风后面看着。

楚焕孑然一身站在大厅中,容貌整丽,不卑不亢,颇有风范。

他才十五岁,是家婢所生的庶子,在家中备受冷落,听说十岁之前都是跟下人住在一块,后来堂叔祖受不了街坊的指点,才让他进学堂读书。

不受家人宠爱这点和宫阑夕一样,难怪他们两个能成为朋友。

拜过祖先牌位,给定国公敬过茶后,楚焕改口叫定国公阿耶,楚言觉得搞笑,毕竟楚焕只比她大一岁,嗯,比宫阑夕小两岁。

“茜茜,出来敬茶。”定国公唤她。

她收整颜色,端静的走出去,从秋来手中接过茶碗,举过头敬给楚焕:“阿楚给二叔请安,日后要倚仗二叔照顾了。”

过继到祖父名下,他的排行自然是二郎了。

楚焕双手接过:“阿楚客气了。”

喝过茶后,他拿过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楚言。

楚言接过盒子,道了谢后退回屏风,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对莲蓬耳坠,鎏金红釉花托,饱满透亮的玉髓莲蓬,色泽清冷,白净无暇。

居然是耳坠,这可不像是长辈该送的。她讶异不已,但也很喜欢,头一次见到这种形状的耳坠,别致新颖,虽然玉髓比起她的各种玉器首饰来说,很便宜,但依楚焕自身的处境,已经很有心了。

各家都送了礼祝贺,连圣上也送了礼物过来,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和一方松石玉玺,告诫楚焕要端正方圆。

晚上,大家得以在一块用饭,饭桌上新添了一双碗筷,而且还是这样的身份,这顿饭用的气氛还算融洽,不自在的就是饭后了,大家都不太了解,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在韩仲安提了话题,问他的读书情况。

楚焕回道:“我读书晚,须得再多努力几年,才能参加科举。”

定国公道:“不如你也去丽正书院,大郎书读的好,你与他一同学习。今年就算了,明年参加秋闱,试一次。”

“是,阿耶,二郎定会努力。”楚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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