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的,顾尘其实就是被一路捧着出来的,何曾受过什么人的脸色?
“我们、这是在哪儿?”云染模糊间好像是听见了顾尘在跟人说话的声音,她感觉顾尘不是很高兴,就算意识模糊,云染心里还是记挂着顾尘身上的伤。她伤着,若是再跟人起了冲突会不会吃亏?这么一想,人就迷迷瞪瞪的醒了过来。
顾尘见她醒了,赶紧上前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心口还难受不难受?这是客栈,我让人抓药了,喝了药就好了。”
云染心口不止发闷还一阵阵的抽疼,是她很熟悉的感觉。见顾尘并无大碍,她才稍稍放心:“我没事,就是、有点,睡一会儿可以吗?”
“可以,你睡吧,我守着你。”顾尘给她拉好了被子,守着云染睡熟了,才拎着店小二送来的药包自己借了个药盅在房间里给云染煎药。
掌柜的对她这种在房间里煎药的行为十分不满意,派店小二过来嘟囔了两回,可顾尘给的金子分量实在是足,看在金子的面上,他也就忍了。
掌柜的拿着金牌的头天就换成了银锭子。他这开店的遇见走南闯北的人实在是多,琢磨来琢磨去觉得还是换成银锭子花起来更踏实,自己就揣着金牌到了通行,换了一大包的银锭子心满意足的回了客栈,连顾尘让他给带衣裳带药材的掌柜的一咬牙也就答应了。
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有那么一大袋子的银锭子,横竖他都赚!
这俩人住了这些天他是看出来了,这俩人呀,保不齐就是哪家的姑娘逃出来的,小两口恩爱得紧,这家里人不同意,俩人就出来私奔了,俩姑娘能有着胆气,也是可怜见的,所以掌柜的也就默许了顾尘在客房里煎药的小动作,夜里还会让店小二给送点热茶什么的。
谁家还没个姑娘呀,小两口本来就不容易,出门在外的,能少受点罪就少受点罪吧,更别说他这还落了一大袋子的银锭子,不亏,不亏呀!
掌柜的拎着才买好的药材敲开了二楼的厢房,彼时顾尘正在喂云染喝药,这人的烧起起落落的一直不见好,顾尘心里着急,这两天用药的奋分寸都有些把握不好了,不为别的,只是她从脉象上来看,云染这烧早就该退了,一来实在不该反复,二来云染好像有心事,然后她还不愿意跟自己说,顾尘就不知道该怎么下药了。
心病素来心药医,要是别的病人顾尘早就一通臭骂,一直把人骂到吐血两口心胸开阔为止,可面对眼眸低垂乖巧听话的云染,顾尘心里忽然就多了一些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出来的小心翼翼。她有些顾忌,她怕云染是因为之前说到的双亲问题心里有郁结,这事儿她一个外人实在是没办法开口劝解,而且这应该也算是云染从小到大的心结了,顾尘怕开解不好,反倒打成死结。
“有人敲门。”云染咽下了嘴里苦涩的药汁,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你去开门。”
顾尘端着药碗,不为所动:“先把药喝完。”
云染抿唇:“没有蜜饯,也没有果脯,实在是有点、苦。”
顾尘叹了口气,端着药碗逼着云染把药喝干净了,看着她秀眉紧紧皱在一起的样子,想笑又忍住了,这娇滴滴的性子连喝药都这么麻烦,身边没人照顾怎么能行?
拉开门,掌柜的眉眼带笑把东西顾尘:“今儿的药给您带来了,您看看。”顾尘刚刚接过来,就听那掌柜的又说道:“您夫人这病看着好多了,气色不错哦,想必再过两日就能痊愈了吧。”掌柜的观察这么多天,也猜到顾尘可能学过医术,而且医术不错,对顾尘就另外高看了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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