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也确实如大家揣测那般,顺和大长公主自嫁过去之后,二十多年了肚子都未有任何的动静。因着没有子嗣,在施家,地位很是尴尬,甚至,一直被侧妃耿氏压着,整个王府,只知道有耿氏这侧妃,而不是有她这正妃。
对此,御史没少上折子弹劾靖南王府,说靖南王府妻妾不分,甚至暗指顺和大长公主这么些年一直未有身孕,都是靖南王府暗中动了手脚,这根本就是对朝廷有不臣之心。
可闹归闹,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先帝爷也不可能因着此事,真的和靖南王府闹翻。所以,这些年,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家瞧着这情景,除了替顺和大长公主暗中点蜡,也做不了别的。
可让众人跌破眼镜的是,在顺和大长公主四十五岁那年,竟然传出了好消息。
当时,什么老蚌生珠的流言蜚语,可谓是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可不管外头怎么传,顺和大长公主最后顺利诞下了一个哥儿,等到孩子满月,就直接奏请朝廷,请封为世子,更由先帝爷亲自赐名,礽。
等到老靖南王去世,施礽更是直接继承了老靖南王的位子,如今虽快到弱冠之年,却已经是整个西南的掌控者了。
提及这镇南王,柳氏也不由有些唏嘘,道:“若我没记错,这小王爷如今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也不知道顺和大长公主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想着从西南那边选了王妃,还是奏请皇上赐婚?”
柳氏说这话不是没有缘由的,毕竟镇南王这个年龄,想真正的把西南掌控在手中,恐还少不了朝廷的支持。
他如今这个位子,即便是皇上下了旨意认可他,可老镇南王手下那些老将士,怕是心里会有计较的。
何况,那侧妃耿氏的娘家正是老镇南王的军师耿震之女,有这层关系在,顺和大长公主殿下只要脑子还不糊涂,应该不会从西南挑选王妃的。
此时的慈宁宫里,薛太后却已经接到了靖南王将要奉顺和大长公主回京的消息。
薛太后瞧着手中的请安折子,暗暗叹息一声道:“顺和这次回京,哀家估摸着,该是为了小王爷的婚事了。”
薛太后一边说着,一边放下请安折子,倒也看不出情绪。
房嬷嬷见状,缓缓开口道:“大长公主有这样的心思,倒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小王爷也只是半大的孩子,若要真正掌控西南,总少不了朝廷的支持的。”
薛太后听了,点头道:“可不是,那侧妃耿氏的两个儿子,堪堪比小王爷长了二十几岁,如果真要有什么私心的话,顺和怕也没法子,而今唯一的可能,也也只有回京,看看皇上的意思了。”
薛太后说完,眼神不由有些顾虑。
房嬷嬷打量着她这神色,试探的开口道:“娘娘,您可是在担心大长公主殿下打郡主的主意?”
“可奴婢觉得她应该不敢吧,这阖京内外谁不知道您最宠着郡主,是不可能让郡主离开京城的。”
“何况,郡主和小王爷虽年岁差不了多少,可毕竟这辈分上,可是差了的,大长公主殿下还真有脸和您开这个口?”
正说着呢,只见宫女缓步进来回禀:“太后娘娘,太妃娘娘和县主过来给您请安了。”
薛太后听着,轻轻点了点头,让两人进来。
等秦太妃和秦潋进去时,便见薛太后一副心思沉重的样子。
秦太妃不由朝一旁的房嬷嬷看去,只房嬷嬷还未开口,薛太后便拿起了顺和大长公主的请安折子,递给了她。
秦太妃忙接过,可她当年不过是在畅明园侍奉过先帝爷的美、人,顺和大长公主殿下的事情,她也只偶啾恃洸尔听宫人说了一些,别的是一概都不懂的。
薛太后原也没打算她能出谋划策,只轻抿一口茶,转移话题道:“这几日,也不见璟儿入宫来,别是又玩心大起了?”
秦太废看太后娘娘不再提顺和大长公主即将入京的事情,瞬间松了一口气,忙笑着回话道:“太后娘娘,妾身听说璟儿从西北那边请了皮影戏耍的贼好的班子,说是明日请诸位公子和贵女们,往府中去观看呢。”
“而且,一早就给郡主递了请帖,郡主明日该也会去的。”
薛太后听着,如何能不知道,周璟这么花心思,不过是想借此让蘅儿出府,看看她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
想着这些,薛太后更是感慨周璟的一片孝心,没等秦太妃开口,她便道:“这璟儿,倒是难为他一片孝心了。”
顿了顿,她又道:“哀家这几日也让房嬷嬷找了这即将入宫的太子妃的人选,哀家瞅着这花名册,倒是觉得太常寺卿明家的姑娘,颇适合做璟儿的王妃。不知,你觉得妥不妥?”
秦太妃听着薛太后这话,瞬间红了眼睛,她这辈子只求儿子平平安安,当个闲散王爷,所以,这太常寺卿掌祭祀事宜,可谓是最适合不过的。
“妾身谢太后娘娘恩宠。”秦太妃说着,不由更是落下泪来。
薛太后看她这样,忍不住叹口气道:“你呀,璟儿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哀家还能不替他做打算不成?原哀家还想等些日子再看的,可蘅儿这突然间就出宫了,让哀家多少觉得这计划赶不上变化,所以,才想着把璟儿的婚事提前确定下来的,否则,若是生了什么变数,哀家岂不又跟着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