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长公主虽确实是恨毒了裴蘅,可这个时候到底还是没再多说什么。
很快,长宁长公主便到了慈宁宫。
才下轿辇,她便见宝贝女儿孤零零的跪在院中。
见她来了,孟玥更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哭着就扑在她怀里。
想到母亲为了一个贱婢竟让女儿受这样的委屈,长宁长公主瞬间便忘记了言嬷嬷一路上的叮嘱,拽着女儿直接就闯进了薛太后的寝宫。
薛太后看她这样横冲直撞,当即便冷了脸,没等她动怒,却见长宁长公主哭着跪在了地上,“母亲,女儿知您这些年一直都不喜欢玥姐儿,可您难道忘记了,玥姐儿也是您嫡亲的外孙女啊。”
“您当真要为了一个贱婢,这样罚玥姐儿。”
顿了顿后,长宁长公主又道:“何况,今个儿这事儿,怕也没有那么简单。玥姐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怎会真的要了那贱婢的命。要我看,别是这贱婢本就患了什么重病……”
长宁长公主的话还未说完,薛太后再忍不住,拿起身侧的杯子,就朝她扔去。
滚烫的茶水就这样倒在长宁长公主身上,长宁长公主先是不可置信,接着便是一阵羞恼。
可没等她再开口,薛太后就厉声道:“你还敢替着孽障说话!哀家这些年看她在蘅儿面前晃悠,只当她还算是乖巧懂事,却不想,她是这样的心狠手辣。”
长宁长公主听着这话,正要辩驳,却听薛太后又道:“还有你,你的手伸的如此之长,竟然一开始便安插了人在蘅儿身边。哀家当真是小看你了。”
被母后当场戳穿,指着鼻子骂,长宁长公主又岂能抵赖,情急之下,只哭着道:“母后,女儿并非有意瞒着您,女儿不也是担心蘅儿在宫里受了委屈。”
这话说出来是怎样的讽刺,薛太后看着她的目光,更是满目的失望。
所以,没等她说完,薛太后便一声厉呵,“闭嘴!”
长宁长公主这才有些慌了,慌乱之下,竟是满目责备的看向裴蘅,沉声道:“蘅儿,你太让母亲失望了。你和玥儿都是母亲肚子里出来的,今个儿玥儿若不是为了探望你才入宫来,何以会有这样的事情。可你当姐姐的,竟不肯替玥儿说一句话。”
被母亲突然点名,若是换做往日,裴蘅该会很手足无措吧。。
可此刻,她却再不会害怕了。
她早已不是那个任由她苛责的女儿了。
想到这些,裴蘅装作受伤的缓缓跪在地上,声音哽咽道:“母亲……”
这两个字一出口,她便一副伤心至极的样子,豆大的泪珠更是忍不住落下来。
薛太后见状,气的脸色更是苍白,气呼呼道:“来人!给哀家掌嘴二十,往后哀家倒要看看,她还会不会这么不长记性!”
孟玥瞬间就愣在了那里,怎么会,她是不是听错了。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哭着跪爬在薛太后面前道:“外祖母,玥儿知道错了。玥儿定会好好悔改,求您饶过玥儿这次吧。”
长宁长公主也愣住了,忙要把孟玥护在怀里。
可在场的嬷嬷们又岂是吃素的,直接便拦了她。
另外两个嬷嬷则一把制住孟玥,没等孟玥再哭叫,便听啪啪的声音响起。
很快,孟玥脸上便满是伤痕。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裴蘅心里不由冷哼一声。
她既重生一世,便会把自己上一世受的委屈,千百倍的讨回来。
而眼前,不过是开始罢了。
她再了解孟玥不过,她性子那样骄傲,却被外祖母这样让人掌了嘴,她怕是死的心都有了吧。
很快,宫人们便责罚完了,薛太后前几日因着裴蘅卧病在床,本就有些乏了,今个儿,再被长宁长公主和孟玥这么一闹腾,她更是有些体力不济。
所以,她看都没看孟玥和长宁长公主一眼,懒懒便道:“都退下吧,哀家也乏了。”
长宁长公主替女儿委屈,可看着母后这般,她怎能不知道,母后这样重罚了玥儿,未必就是真的因为死了一个贱婢。
而是自己一早就安插了宝姒在那孽障身边。
她即便是再委屈,也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半个字的委屈也不敢再说。
第7章.不甘这些年,长公主虽未松口,可母亲……
打傻了的孟玥就这样被丫鬟扶着出了慈宁宫。
长宁长公主看着女儿脸上一道道伤痕,怎能不心疼。
孟玥也委屈极了,哭着看着母亲道:“母亲,玥儿自幼便知自己不得外祖母喜欢,可玥儿却怎么都想不明白,外祖母竟然会如此心狠。那宝姒不就是个贱婢,死了又如何?可外祖母却让人这样责罚我。”
要说孟玥不恨,是假的。她自幼得母亲娇宠,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尤其此刻,她脸上火、辣辣的,再想到三日之后便是母亲的生辰宴,到时候,自己只怕更成为众人眼中的笑话了。
想到自己竟然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指指点点,孟玥更是哭的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言嬷嬷瞧着眼前这情景,生怕殿下再把事情闹大,忙开口对着孟玥道:“二姑娘,您可不好再哭的,要知道这伤口最是沾不得泪水。若是不小心留了疤,可如何是好。”
言嬷嬷这话一出口,孟玥瞬间便一阵惊慌,想到自己会有毁容的风险,她到底是强忍住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