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气,你气什么?”秦婉微笑着制止她,“你方才同我说,她一番狂妄之言,得罪了在场众人?连温一枫都被骂进去了?”
宋夷光立时来了劲儿,重重的点头:“可不是呢,温大人什么都没说,她就劈头盖脸一顿骂。温大人多好的人啊,模样好,性子也好。本是想劝她,到头来自己被骂了一顿,我真为温大人叫屈。小四真气人,我都想收拾她了。”
“用不着你动手。”秦婉忙拦住她,“你沉不住气,别被她收拾了。”她说到这里,看向了正和举子们把酒言欢的温一枫,他笑得那样温润,风轻云淡,仿佛遗世独立的浊世佳公子。
“你等着吧,最迟不过三日,自会有人收拾她。”秦婉慢慢的说完,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得罪了温大人的四公主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qaq欢欢真的只是死宅加不怎么发微博,那个“蠢萌笨小孩”真的是蠢欢
嘤嘤嘤~这几天忙着码字,小天使们的评论不能及时回复,请小天使们见谅
跋扈
当日从望北楼回去, 已然是二更天了, 宋夷光今日被柳穆清臊得厉害, 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也没有睡着, 见身边秦婉睡得香甜,顿时起了坏心思,捏住她的鼻子,轻轻在她耳边说:“傻丫头,别睡了,起来啦。”
被捏住鼻子, 秦婉呼吸不畅, 难免就难受起来,但还没有醒, 哼哼了两声:“卫珩,我再也不理你了。”她这话脱口说出来,宋夷光顿时傻了眼, 笑得愈发厉害了, 翻身坐在秦婉身上:“阿婉,大半夜的你还发春梦。”
秦婉比她瘦弱得多,顿感身上一重, 立时睁开眼, 朦胧的看着宋夷光,还没问她怎么了, 就被她一双小胖手在脸上揉来揉去:“阿婉,你那些瞒神弄鬼的事, 我可都知道啦。”
迷迷糊糊的听着她的话,秦婉全然不知什么事:“怎么?”
“你说,你刚才梦见什么了?”宋夷光现下可来劲儿了,揉着秦婉的脸,“快说,你刚才梦到了什么。”也不知是被自己揉得还是什么,她清楚的感觉到指下秦婉的脸渐渐发烫:“没、没梦到什么。”
“是,你没梦到什么。”宋夷光笑着重新躺好,附在秦婉耳边,声音甜得发腻:“卫珩,我再也不理你了。”
脸儿顿时烫得惊人,好半晌没能说出话来。方才她又梦见了前世,又是卫珩休沐之时,她不愿起身,哼哼唧唧的赖在他怀里不肯动弹。他总是笑着,细密的吻落在她脸上,或是轻轻吻她的唇,舌尖勾勒她的唇瓣,直到将她吻得再也装不下去,这才会笑着揉她的长发:“你呀,成日跟个孩子似的。”
而适才,她正做梦,梦见卫珩吻她,谁想忽的就被捏住了鼻子,她告饶,却睁不开眼,渐渐的呼吸不畅,她恼了,这才说出再也不理他的话。
谁成想,又给宋夷光听去了。
胀红着脸,秦婉将脸儿埋在被褥下,软软的说:“我什么也没有梦到……”没错,她就是什么都没有梦到。宋夷光笑得可欢喜了,卷了被子背过身去:“下次遇见卫珩,我一定要告诉他。阿婉成日做春梦,总是叫他的名字。”
“别呀。”上一次被弟弟妹妹卖了的事,秦婉还记得牢牢的,赶紧推了推宋夷光,后者裹着被子,圆滚滚的扭着:“我要睡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婉好气又好笑,心儿愈发慌了,身边宋夷光呼吸渐沉,她却睡不着了,一直到了后半夜,才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日足足到了日上三竿,秦婉才悠悠醒转。和宋夷光一起草草吃了饭,就要进宫去向太后请安。因昨夜被宋夷光捉弄,秦婉没有睡好,在马车上一昏昏沉沉的。宋夷光倒是欢喜,一路上自己解着九连环,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
今日的京城格外的热闹,昨儿个才放榜,很多人都要前去恭贺一番,是以街上往来人数十分众多。秦婉抱着手炉坐在软榻上,经过吏部衙门之时,见不少人围在布告栏前,正在指指点点。
“卫家这哥儿真能耐,见过考得解元的,但文武解元全是他一人,还真未见过。也不知道这人是个什么来历,师承何处,能有如此弟子,只怕做师长的,都觉得脸上有光啊。”
“咱京中谁不知道啊,这秋闱之中文举的解元和亚元那是同门师兄弟,跟先头的状元温一枫温大人一样,都是郑太傅门下高足。太傅是什么人?皇帝的老师!要没个能耐,能入他门下?再说这武举,卫家本来就是武将之家,卫老将军年轻时,那可是骁勇着呢。虎父无犬子,看来这卫家是要重新鼎盛了。”
“才刚考完乡试呢,别吵得好像是中了状元似的。开春儿便是会试,再不久则是殿试,待考了会试,再说什么鼎盛也不迟。”
一群人吵吵嚷嚷,好不热闹,秦婉听着外面的声音,露出几分笑容来。不觉宋夷光坐到身边杵她:“哎呀哎呀,我们阿婉脸儿都要笑烂了。听了这话,是不是打心眼里欢喜呀?”她说到这里,又笑道,“还不知道昨儿个是谁赌咒发誓,说什么‘卫珩,我再也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