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她还担心他,连夜从B市赶了回来,一切的一切在瞬间仿佛透析起来,难怪碰容萱的人不是他,他却要让所有的人都误以为是他;难怪徐名义会突然提出和她交易,只怕只为把她骗出A市,好对容家下手。
慕安之没说话,叹了口气,想抬起手轻轻摸上她的脸颊,容颜瞳孔一收,头一偏,躲开了。
看着垂在半空里的手,慕安之清俊的脸涌上微不可闻的殇痛,“老婆,有些事……”
“慕安之。”容颜却比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事实上,慕安之脸上的表情也在告诉他一个事实,他欲言又止,似乎根本也不想解释。
是啊,自己对他来说木已成舟,容家对他来说,更已是掌控于手,的确已经不需要任何解释。
容颜感觉自己嘴唇很干,喉咙很涩,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能发出声音,“不管我是不是容家的人,你瞒着我偷偷的陷害容家就是不对!”
昨晚那个大娘分析的很多,即便容南毕是大毒枭,也不可能会那么疏忽的把几百斤毒品放在家里,然后傻等警察去搜。
慕安之站在原地,没说话,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张越来越苍白的脸,他很想把她紧紧拥挤怀里,但是……
没等他伸出手,容颜已经飞快朝门口跑去。
容颜一口气冲下楼,身后仿佛传来楚卫国的惊呼声,她没理会,闷着头冲到部队外,巧的很,路边正停着辆等客的计程车,她开门坐了进去,扬长而去。
……
“安之,我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故意气走她。”容颜走后,楚卫国不再是刚才嬉皮笑脸的模样,转而尽是严肃森严。
慕安之走到窗边,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马路,“有些事,她自己去弄清,比假借别人的嘴,尤其是我,去告诉她要好。”
楚卫国放下筷子,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安之,舅舅作为过来人,有些话,不得不对你说,有时候,不要以为隐瞒一个人独自扛着就是对那个人的爱,有时坦白说出来,反而会是另外一片天空。”
……
司机转过身问身后自坐上车后,一直不停擦眼角的女人,“小姐,你去哪里?”
容颜再次抹了下眼角,“去市监狱。”
坐在车上,容颜把头紧紧贴在冰冷的车窗上,额头上一阵冰凉,更凉的是她的心,受高云枫的影响,她本以为慕安之也是干什么违法事情的,没想到……
呵,曾经在特种部队呆过,参加过维和,现在又在武警部队当军医,技术娴熟,体格强健的男人,在政治上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
想起自己曾让秦晴去高云枫电脑里偷拷资料;想起冰天雪地里,自己红着眼把他死死护在身后不让高云枫动他一根毫毛的情景,她只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
她容颜其实就是天底下第一号傻瓜!
……
“容南毕,出来,有人要见你。”牢门打开,年轻的狱警对着坐在被褥上的男人一声厉吼,
容南毕一看到眼前人,眼底闪过失落,继而是冷漠,“是你?你不陪在慕安之身边,到这里来干什么?你们夫妻两个一唱一和,还嫌害我不够?!害我容家不够?!”
容颜差点叫出口的那声“爸爸”,就这样被容南毕的一番冷潮热讽堵在喉咙里,隔着一道铁栏杆,她定定看着自己所谓的父亲,感觉自己眼底一阵发酸,“难道我真的不是你的女儿?”
容南毕冷笑,眯起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容颜,“你自己看看,从上到下,你有哪点像我的,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你不可能是我容南毕的种!”
“你真以为于莉莉的几句挑拨就真能让我不给你学费和生活费,我告诉你这都是我故意的;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把容企给你吗?那是因为我想找你当替死鬼:还有啊,那段时间我根本不在外面旅游,就躲在A市,天天等着你被警察抓起来的消息;最后一点或许你早猜到了我害死慕安之母亲的消息,是我故意告诉你的,想慕安之把那段狠转嫁到你身上,可惜……前算万算,我还在栽在了慕安之的手里。”
真相突如其来,容颜感觉被什么东西击中,眼前一片漆黑,半晌才回过神,“那我究竟是谁的女儿?”
“野种!”容南毕忽然发疯了一样,伸手就朝铁栏杆那头抓去,“你这害人不浅的野种,早知道当时就应该把你扔马桶里淹死。”
站在一边的狱警拿起电JING棍,用力朝容南毕后背打去,“你给我老实点!”
容南毕终于不再动了,爬在铁栏杆边上,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看着容颜。
容颜仿佛也被吓到了,她瞪大眼,直勾勾地回看着容南毕。
“看什么看,再看你也没一点像我的地方。”容南毕从齿缝里,很艰难地迸出几个字。
容颜瞪大眼,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从她眼底看到了惊呼骇然,容南毕很满意地冷笑,“看着我们二十多年伪父女的情分上,我还是决定告诉你,你到底是谁的野种。”
“谁?”容颜不由哆嗦着嘴唇。
“你是花素心那个贱人和宋子越那王八蛋生的小贱人……”
“啪!”不等他话音落下,随之响起的是一声清脆的掴掌声。
容南毕瞪大眼,呆呆的看着刚才还满副心伤,有眼泪在眼眶翻滚,现在却是一副干练锐锋的女人。
“你……你居然敢打我!”这次换到容南毕的声音在颤抖。
“如果你真是我的父亲,我当然不能打你,但是,很可惜,容先生,是你亲口告诉我你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试问对你这样一个侮辱我母亲,百般陷害我的陌路人,岂有放过的道理。”
容颜冷冷笑着,眼泪在瞬间憋了回去,转化成熊熊燃烧的怒火,“刚才那一巴掌是为我母亲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