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顿了顿,她不应该住院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
正发愣间,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容萱的声音,“姐姐,是我。”
这是容萱第一次叫她姐姐,容颜从来不是个心狠的人,她承认,有一瞬的感动,毕竟是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她既然肯主动喊她姐姐,她也不好意思拉着面子,单手捂着话筒,低声道:“你不在医院好好住着,怎么到这里来了?”
容萱哽咽了几下,“还说呢,妈妈昨天下午就陪爸爸去度假了,把我一个人扔在人民医院,连想喝口水都没人帮忙,想来想去,只有来找你了,我就你这么一个亲姐姐。”
“我马上下来。”容颜说着就挂了电话,起身朝门外走去。
“去哪?”身后传来慕安之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有点事,出去一小会,马上回来。”说话间,容颜的手已经搭到门把上打算开门,用力一拉,门没动,以为自己力气小了,加大了几分力再拉,门还是温丝未动。
正当她深吸一口气,打算再次用力时,只听慕安之在身后,漫不经心地说:“指纹锁,光靠蛮力是打不开的。”
容颜搭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转过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怎么可能,我才拿钥匙开的门。”
何况这里她又不是来一两次,从没听容老爷子说过是指纹锁,即便是指纹锁,也应该是爸爸的指纹才是,凭什么他能说得这么笃定。
嗤笑一声,偏过头,不再理会身后坐在宽大皮椅上,丰神俊朗到令人惊艳的男人。
再次探出手,慕安之的声音已经再次响彻耳畔,“不信你可以再试试。”
他说话语调的轻松自若,颇带着挑衅的味道,容颜感觉全身的血,在瞬间,齐齐朝大脑涌去,人家是大脑缺氧,导致供血不足,她却是血太足了,导致她想直接在原地跳脚咆哮。
转身瞬间,当看到倚在皮背后,双手环绕在胸前,微微抬着抬下巴,仔细端详她的男人,用力咬住了下唇角,逼自己冷静下来,“试就试,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男人扬了扬唇角,含笑看着她,“你试吧。”
……
“姐姐。”直到被一群年纪不等,最大的约莫着已有七八岁,最小的估计不过三四岁的孩子围在中央,容颜整个人还处于半混沌状态。
掀起眼帘偷偷看了眼不远处同样被一群孩子围在中央的男人,正好,他也状似无意朝她看来,四目相对,他身后和煦正暖,眼波璀然,徒地感觉一阵头晕。
孩子怯生生地声音时不时回荡在耳边,她却恍然只言未闻,思绪早飘荡今天早晨。
慕安之反手关门时,看到站在门身后的她,似乎吃了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可以理解成两种意思,一个你怎么会在这个房子里;还有一种是青天白日的,你怎么会在门背后。
她很镇定的理解为第二种,接着很镇定的伸出手,拍了拍胳膊,“门后灰尘太多了,我打扫一下。”
“是吗?”男人探出手,把她拉到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干干净净的睡衣袖口,“看来这批新兵的视力不怎么好,不然这么大点的地方,打扫了大半天,怎么还会不干净。”
第二十八章:红口白牙
她想梗着脖子反驳,大脑却仿佛不受控般陷入混沌,似有根最重要的神经断了,在男人眼前讪讪地站了好一会,当鼻尖沁入袅袅酒香,才不由得反问,“你喝酒了?”
喝酒这件事,在女人身上发生都不奇怪,何况是男人,怪就怪在,眼前这男人并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有着军人和医生双重身份的军医。
军人不能喝酒,医生更应该严谨。
所以……她诧异的看着他。
男人有几秒钟的呆滞,回过神后,一把松开手,转身朝饭厅走去,当看到空无一物的餐桌,眉头不悦的皱起,“丁旭没来?”
“丁旭?”她下意识的重复道:“谁是丁旭?”
“没人打早点过来?”男人转过身淡淡瞥了她一眼,径直朝房间走去,不出片刻,房间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在换衣服,外面虽然雨水已停,露珠却是把他的衣服沾上一层水汽,即便这样也难掩他一身酒气。
听了他这番话,她终于明白“丁旭”是谁,小声说道:“他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一抬头,刚才还在房间换衣服的男人已经站在她面前。
“你是鬼吗?走路都没声音的。”她拍了拍胸口,一颗心砰砰跳得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两个人的距离靠得这么近,她能清清楚楚闻到他鼻翼间的气息,清凉中漾着几分酒的熏芳,不由得再次脸红了。
他一把抓上她的手,朝他的胸口按去,“鬼会有心跳吗?”
他的胸膛很宽厚,也很结实,只隔着一层布料,能清清楚楚感觉到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她仿佛触电了般,用力抽回手,“你真的脑子不大对。”
说着,直接跑到卫生间,并反手落上门锁,镜子里倒影出的人面色绯红,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冷水朝脸上泼去,感觉燥热消下去不少,才开始刷牙,梳头发。
等她洗漱好,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时,餐桌上已放了几样早点,没等她看清,耳边后就传来催促声,“还不快吃,昨天迟到了,今天可不能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