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新兵集合后,轮流押送物资和粮草,一路轻装上阵西行,窦湛因为身负监军之责,抚远县的招兵一事勘察完后也要顺着西南各州各县的走一遍,所以刚好和季君月等人同路,于是此次行军就由窦湛带队。
因为不过五天的路程,窦湛并没有让新兵在路上耽误,但为了锻炼新兵,并没有走官道,而是走了山路,从山路走翻过五座大山,便可直接抵达上连关,根本不用进入兴陵城。
五天的行军中,窦湛都是让新兵白天行军晚上扎营,只是前两天是轻装上阵,等新兵适应行军的困苦和山路的崎岖后,最后两天就让所有新兵负重二十公斤行军。
星初因为从来并有参与过新兵训练,一进军营就跟着新兵行军,行军可不是寻常的走路那么简单,无论是队形还是速度都有讲究,而且众人走的路还都是崎岖的山路,一路翻山越岭。
从来都是锦衣玉食没有吃过苦的星初这才走了半天,等众人下晚在山地中扎营的时候,他那靴子一脱,白的色袜子已经被鲜血染红,整个人疼的哇哇直叫。
“疼死我了……这什么鬼靴子!根本就不是人穿的……”星初一边拐着脚坐在席子上一边咒骂,等脱了靴子看到那大片的红瞬间感觉一阵晕眩,就跟要人命似的大叫起来:“啊……我的脚流血了!……我的脚是不是坏了?……”
夜砚等人听到星初一惊一乍带着哭腔的惨叫,也顾不得自己脚上磨起的大泡,纷纷走到星初身边,第一眼就看到了他那双只穿着袜子的脚满是殷红的色泽。刺目至极。
对这方面比较有经验的张慈山连忙说道:“你别动,我帮你把袜子脱了看看,应该是脚上的水泡被磨破了……”
张慈山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星初的脚,星初也没拒绝,只是一个劲儿哇哇大叫,那模样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季君月从外面清洗干净走进帐篷看到星初泪眼汪汪仿似受到了极大委屈的模样,视线下移瞥了一眼正好被张慈山脱去袜子的脚。
那只白皙细腻的脚上,五个脚趾都出了血,而且可以看出来全都是因为血泡磨破而流的血,不止五个脚趾,就连脚底两侧还有脚后跟也都是水泡,而且全都破了,并且还在往外渗血。
另外一只脚也是同样,看起来简直是惨不忍睹,尤其是在那异常白皙嫩滑的脚背肌肤衬托下,那些伤口更加显得触目惊心。
星初一看自己的脚,双目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好在被自己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凄惨叫声给振奋了神经,这才没有晕过去。
夜砚等人见此,纷纷蹙眉,星初的脚伤确实看起来很严重,他们几人虽然也都见了血,可是也就那么一两处伤口,并不像星初脚上的伤这样密集严重。
“这可怎么办,你的脚这么严重,明天可是走不了路了……”张慈山有些担忧的说。
贵礼原本还觉得自己的脚很疼,可是看看自己脚上左右两个流血的大泡,再看看星初那双惨不忍睹的脚,突然觉得那阵阵刺痛的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阮墨原本还觉得星初大题小做,一点苦都吃不了,可是在看到他脚上那些伤口时,心中的不满和成见也消散了不少。
好好的一个公子哥不做,把自己那般白嫩的脚折腾成如今鲜血淋淋惨不忍睹的模样,也够难为这小子了。
夜砚将上次季君月被打军棍时留下的药找了出来,递给张慈山道:“这是上次为季月找来的治愈外伤的药,先帮他涂点吧。”
站在门口的季君月扫了几人脚上穿着的沾了血的袜子,走过来,将手里中号大小的木盆往夜砚怀里一塞,道:“将里面的草药敷在伤口上,你们所有人都敷上,这样或许明天还能赶路。”
季君月并没有说明这草药的药效,这些草药都是有止血和愈合之效的,草药是一般山上都可寻到的普通草药,只是配方复杂,需要的不仅是一味药,而是十五味药,并且,这药方早已失传,是这个世界上说没有的。
这些药可以制千金难求的五凝香草膏,只要是没有伤筋动骨的伤口一天涂抹三次,两天便可愈合,因为急需要用,季君月就直接将草药全部混合捣碎,并没有提炼成药膏。
这五凝香草膏的药效虽然比不上她空间里的九丹沁香膏,却有着相同的治愈作用,对于这种小伤来说已经足够。
况且季君月为了让几人明日一早能够正常赶路,在这些药草中放了一枚低品固元丹与之融合,足够让他们脚上的伤口在明早起来时完全愈合连点疤印都不会留下。
夜砚等人看着那木盆子里已经剁得细碎的草药,突然想起白天行军的时候季月从军医那里讨要来了一个小箩筐,一边在山间行走一边顺手采了很多没有名字的草药,原来竟是一早就想到他们的脚会受伤,所以才那般麻烦的动手采了草药给他们治伤……